兩人見麵談話,齊碩便會恨恨的在一旁坐著,似乎怕傾城會說他什麼壞話一樣。
這幾天一直如此,雪流年已經習慣了!
院子裏,傳念城正在堆著雪人,不顧寒冷,玩的不亦悅乎。
林秀蘭攙扶著袁落塵,也走到了院子裏,看著在雪中奔跑的城兒,寵溺的笑了笑,林秀蘭的手緩緩摸著自己的肚子,那裏也正有一個小生命在慢慢成長。很快她和夫君也會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孩子……
察覺到袁落塵輕微的咳嗽了一下,林秀蘭連忙擔憂的將他衣襟拉緊,她的手被袁落塵輕輕握著,凝望著她,慢慢俯下身子,蒼白的唇瓣緩緩落在林秀蘭的紅唇上。
林秀蘭害羞的躲進了他的懷抱裏。
他的唇邊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視線飄渺的落在裏麵屋內的某人身上,兩人視線撞在一起。
雪流年微微點頭示意。
袁落塵苦澀的笑了一下,收回視線,對懷中的女人,淡聲說道:“天冷,我們回屋吧!”
“恩。”林秀蘭乖巧的攙扶著他回屋。
她不是沒有感覺到夫君的異常,但是卻選擇視若無睹,夫君大概也知道那個人之於他隻是一場夢吧!
夢隻能永遠存活在虛幻裏,可是一旦放到生活中,便會被打擊的麵目全非。所幸,他們已經有了孩子,正是這個孩子將夫君的心收了回來。
以後他們的日子還很長呢?
雪流年收回視線,看著傳遊之,眼神隱含感激:“遊之,謝謝你!”
傳遊之握著她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當初聽聞傾城在袁家堡,便想到了袁落塵,那個男人雖然傷及肺腑,當年她診斷活不了太久,但是袁家堡對傾城有恩,她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於是在齊碩想方設法請求她原諒的時候,不是她心狠,而是她每天都被袁落塵的病困擾,翻遍古書記載,想方設法的為他配置續命的丹藥,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隻要袁落塵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再加上她配置出的丹藥,再活個一二十年絕對不成問題。
她悄悄地看了眼黑著臉的男人,忍不住無奈的笑道。這件事還不敢讓他知道,如果被他知道,她其實早就原諒他了,隻是因為製藥,挪不開時間給他,他一定會氣瘋的!
“說話就說話,你們的手幹嘛握那麼緊?”齊碩看不下去,覺得兩人的手真是礙眼,不,是雪流年的手太礙眼了!
雪流年無奈的笑笑,想要抽回手,卻被傳遊之拉著。
“傾城,我們別理他!”她瞪了齊碩一眼。
齊碩委屈的抿抿嘴,想說什麼,但在傳遊之的眼神下,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罷了,誰讓他怕自己的女人呢?
雪流年失笑,看著外麵的堆雪人的城兒,安靜的笑著。
傳遊之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問道:“傾城,你快樂嗎?”
“恩。”仍然是平靜無波的微笑。可是看在傳遊之眼中,卻是一酸,她說道:“可是這樣的日子總歸是不完滿,不是嗎?”
“也許!”雪流年輕輕的笑了。
“我聽說連景然前段時間納妾了,這事你知道嗎?”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連景然納妾,幾國轟動,都沒有想到清心寡欲的連丞相終於納妾了,大家都忘了三年前連景然已經成親的事情,他們關心的隻是現下。那樣的場麵太奢華壯大了,不像是在娶妻,反倒像是在昭告世人一樣。
傳遊之心有所動,看了眼眼前沉默不語的女子,心裏開起了一朵憂傷的花朵。她忽然間很想哭,傾城這些年太苦了!
“我知道。”良久,雪流年緩緩說道。半個月前,連豐親自送來了一封信,上麵隻有簡短的一句話。
我不愛你!
她看完之後,忽然哭了起來,淚流滿麵,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會再來了,他是真的離她而去了。
這一次,她在原地等著,可是他卻成全了她!
其實如果他來接她,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