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射他們喊話的。”話音未落,隻聽錚的一聲弦響。那箭尖叫一聲,脫弦而出。這種箭有個名堂,叫做“鳴鏑”。飛行時能發出尖利的哨聲。
那些官兵見箭飛來,忙舉盾牌阻擋,誰知那箭竟然射穿盾牌,連貫兩人,那個喊話的登時氣噎。
過去的盾牌一般用木板製作,外麵包一圈金屬邊,一是因為造價低,再一個是輕便,在戰場上抵擋流矢還是非常有效的,用全金屬的反而笨重。
蕭玄衣看到這裏,不禁咂舌道:“好大的勁道。”
“古人養由基能連穿七層鎧甲,我這也就是三、四層而已。”李鴉兒謙虛起來。
李鴉兒又搭箭在弦,將弓緩緩拉開,那些兵勇見盾牌都擋不住,禁不住一哄而散,李鴉兒緩緩合上兩手,將箭又插入箭袋。蕭玄衣很是驚奇,就問道:“李大哥,你怎麼不將箭射出去啊。”
“沒有十分把握的時候,射出去浪費,我的一支箭好幾兩銀子呢。”李鴉兒這時反而吝嗇起來。度不中不發,其實這是高手的一種作派。
“不過,現在倒是該你出手的時候了。”李鴉兒對蕭玄衣道。
蕭玄衣如果聽到了軍令,拔出靈蛇疾劍,騰身就追了下去。蓋寓知道這是李鴉兒在調教蕭玄衣,也就和李鴉兒在旁邊並馬而立,看著蕭玄衣。
蕭玄衣的輕身功夫也真沒有白練,片刻後追上了一個跑得慢的士兵,那士兵也知道,再要跑的話,必死無疑,索性就原地站住,和蕭玄衣對峙。
蕭玄衣的伏魔八劍,這時確實不知該用哪一招好,隻好上去亂戳,都被那個士兵用盾牌一一隔開。
“注意你的腿法,快進快退。”李鴉兒在旁邊提醒。
蕭玄衣這時忽然想到伏魔八劍裏確實有一招進退的腳法。便依言使了出來。但攻出了幾十劍,卻依然沒有見效。
“繞著他轉圈,伺機出劍。”李鴉兒又提醒道。
蕭玄衣便繞著那人兜開了圈子。那人開始時還跟著蕭玄衣轉身,轉了幾圈之後,索性不轉了。估計欺負蕭玄衣是個雛兒。甩手將盾牌扔到蕭玄衣腳下。蕭玄衣沒提防這一招,登時摔了個仰八叉。
那個士兵連竄兩步到蕭玄衣跟前。蕭玄衣這時已經目瞪口呆,他清楚地看到了那個士兵猙獰扭曲的麵孔。將劍在胸前亂舞。那士兵看到蕭玄衣下半身門戶大開,一轉刀頭,向蕭玄衣腹部捅下。這時隻聽一聲尖叫,一支箭洞穿士兵的手腕,並將刀帶偏。士兵張嘴露出驚愕的神色,蕭玄衣趁此機會,一劍送入士兵的咽喉。
幾個人迅速脫離戰場,往前飛奔了兩個時辰,已經錯過了投宿的時間,三人隻好離開官道,在野外找一個開闊的地方休息。
好在是暮春季節,夜裏也不太冷。李鴉兒往地上一躺就睡著了。蕭玄衣走了一天路,更是疲勞不堪,再說自己乞丐出身,到哪都是家的感覺。雖然覺得在兩人麵前不好放肆,但困勁兒上來,也不管那麼多了。四挺八叉地躺在地上,很快就進入了黑甜之鄉。
蓋寓倒是機警。走到離兩人幾十步的地方,坐下來,警戒著四周。
一晃到了下半夜,蕭玄衣忽然感到有人推他,睜眼一看,是蓋寓,便說道:“要趕路了嗎?”
“你起來警戒一會兒,讓我打個盹兒。”蓋寓實在也是撐不住了,隻有喊醒蕭玄衣。
蕭玄衣坐起來,活動活動筋骨,覺得酸懶不堪,估計是休息時間短,沒歇過來。懶洋洋地走到蓋寓剛才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