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剛好是九月中旬,四更之後便不會有月亮,莫聰讓孟知微算一下,最近幾天夜裏有沒有風。孟知微連占了三卦道:“這兩天都有些小風,到第三天一絲風也沒有。”
莫聰就把行動定在第三天晚上四更天,接下來便問蕭玄衣和孟知微誰去執行。
“三個人裏麵輕身功夫就我最好,還是我去吧。”孟知微道。
“算了,你連一隻雞都沒殺過,做這事壞你的道行,還是我去吧。”蕭玄衣道。
“估計你見了蕭飛霜,跟見了你女兒似的,兒女情長起來,反而壞了事。”孟知微說這話也不無道理,做這事最忌兒女情長。
蕭玄衣啞口無言,突然繞了回去道:“你老說輕身功夫比我好,其實我已經忍了你很久了,要不咱們比一下。誰贏了誰去。”
“比一下也好,找一個最勝任的,對事情有利。”莫聰道。
甘州東北百裏處有條山脈叫做龍首山。三個人一個時辰後就到了。三個人下了馬,向山上走去。
龍首山有兩百多裏長,山勢陡峭。過了冷龍嶺就是大沙漠,深秋季節,山上除了幾個要道有兵戍守之外,其餘一個人影也看不到。
“要是我們盜了天馬之後,能翻過這座山,回鶻人一定望塵莫及。”莫聰突發奇想。
“凡是路口都有人把守,沒人把守的都是懸崖峭壁。連人帶馬怎麼上去啊?”蕭玄衣道。
“辦法總是有的,對我們來說是懸崖,對他們來說也是懸崖,所以隻要越過這道山脈,我們就相當於衝出包圍圈了。”莫聰道。
三人尋了半個時辰,找到了一個三丈來高的斷崖。那斷崖直上直下,光溜溜的,沒有下腳之處。莫聰說道:“相府內的房子,最多也就是這個高度,攀爬比這個還要容易些。走路誰都會,關鍵是翻越障礙,你們就用這個斷崖比一下吧。”
兩人都沒什麼意見,莫聰指著斷崖上的一棵樹道:“我說一下規則,相府的外牆到馬廄的距離也就是一百五十步,咱們在一百五十步外開始,你們兩個到了斷崖下麵,攀上斷崖,折一根樹枝下來,交到我手裏,誰先到誰就贏。”
交待完畢規則之後,三人就退到離斷崖一百五十步之外。莫聰說了聲開始,兩人便向斷崖跑去。
蕭玄衣的奔跑和孟知微大不一樣,這次蕭玄衣用上了全力,如天馬一般,踏空而去。孟知微驚鴻掠出,都不見她如何起腳,隻見衣帶飄飛。如一道青煙。
要說比奔跑,誰也比不過蕭玄衣,到了斷崖下,蕭玄衣已經拉出孟知微二十多步,蕭玄衣乘勢踏上陡壁,上行了七八步,離懸崖頂端隻有兩步之遙。但是奔勢已竭。蕭玄衣拔出靈蛇劍,往崖壁上插入。雖然蕭玄衣的靈蛇劍能削金斷玉,但要插入這堅如生鐵的岩石,卻非常困難,因為靈蛇劍太軟,用力過大,劍身就彎了。靈劍入石僅僅一寸,不能支持蕭玄衣的體重。便順著石壁滑了下來。
這時候孟知微也到了崖下,看看形勢,手指一彈,一枚飛針激射而出,飛針上係著金蠶絲,落下來時掛在一根胳膊粗的樹枝上,並且繞了幾圈,孟知微將金蠶絲一圈一圈地繞在臂上。身體便如一朵青雲一般,飄飄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