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不是必需品,人家可以不喝啊,愛喝酒的人帶上十來斤就夠了。”
“酒雖然不是必需品,但是選馬大賽是個狂歡節,少了酒怎麼行啊?並且在這西北苦寒之地,基本上男女老幼都會喝酒。有一句唐詩道:虜酒千鍾不醉人,胡兒十歲能騎馬。他們的酒味兒很薄的,就是帶上幾十斤也不夠他們喝的。”
“我知道了,莫大哥要到酒泉去販酒。”
“聰明。”莫聰笑道。
“但這種狂歡節每年都有一次,那些客商應該早有準備啊。”
“回鶻人來到此地,也就是幾年的光景,我問了一下甘州城的人,今年是第三屆。再說了,此地做生意的大多是漢人,牧民們是不經商的。”
“但是畢竟也有三屆了,第一屆可能沒有人看到這個機會,第二屆就有人知道了,今年是第三屆,幹這一行肯定也很多。他們提前半年開始販酒,我們還有什麼機會啊?”蕭玄衣道。
“其實你忘了一個重要條件。”
“什麼條件。”
“甘州城是歸義節度使借給回鶻人的。這一點做生意的商家都知道。所以連回鶻人都朝不保夕。那些商家肯定也不會有長遠的打算。所以我估計商家們開始販酒,也頂多就是最近十天的事情。”
“這十天他們能販多少酒啊?”
“能組的成百匹馬隊的商家,甘州城不會超過十家,一匹馬托運五十斤酒,一百匹馬就是五千斤,十家就是五萬斤,酒泉到甘州來回八百裏,一趟少說也要四天,十天之內頂多運三趟酒,也就是十五萬斤。這十五萬斤酒不夠全城人兩天喝的。”
“這些商家不會組成更大的馬隊呀?”
“也有這種可能,但這就需要考慮成本了,買一匹馬最少要八十兩銀子,一百匹就是八千兩。選馬大賽將持續一個月,在這一個月內他們未必能賺得回來。再說也沒有必要這麼做,酒少了,把價格提高就行了。他們一樣能賺錢。”
“這麼說,有好多回鶻人喝不起酒了。”
“是啊,所以我們這麼做也就是讓商家們少賺一點,讓更多的回鶻人能喝到酒而已。”
“好事還是應該做的。”蕭玄衣喜歡做好事。
兩人正說話的時候,隻聽一陣鈴響,迎麵過來一個夜行的馬隊,馬背上托了兩個筐子,每個筐子內裝了一壇酒。莫聰說的果然沒錯,一匹馬也就能托兩個酒壇,多了路上容易顛碎。
第二天上午,兩人就趕到酒泉,問了一下酒的價格,一兩銀子十斤左右,莫聰算了一下,剩下的銀子也就能買四萬斤酒,
莫聰在酒泉雇了四十名當地的牧民,議定每天一兩銀子,這個數在酒泉已經是很高的工價了。然後四萬斤酒裝進四百張羊皮筏內。每張羊皮筏能承重兩百斤,所以裝上一百斤酒肯定沉不下去。
酒泉南麵有一條黑河,到甘州有七百裏水路,五百裏順水,二百裏逆水。莫聰讓人把十張羊皮筏練成一組。放入黑河內,每個牧民牽一組,沿著黑河去了甘州,到甘州時也就用了六天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