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將蕭玄衣來到的事情稟報給李國昌,又將蕭玄衣給他兩張銀票的事情也說了。李國昌沒有太多喜色,沉吟了一會兒道:“蕭玄衣此人將來未必能為我們所用,但能做你的朋友也好,有時候,一兩個朋友比幾十個下人還要管用,因為朋友不會順著你的意思來,反而能指出你的不足。對於蕭玄衣我們應該以客人的禮節來待他。”
李克用又將了解的關於魯奇和莫聰的情況也一一給父親彙報,李國昌聽到莫聰的情況大喜過望,說道:“莫聰果然深不可測,這樣的人對我們將來有大用。”
“難道他比蕭玄衣還要強?”李克用有點不服氣道。
“你應該知道光武帝和嚴子陵的故事,光武帝和嚴子陵小時候是同學,光武龍飛之後。給嚴子陵封多大的官,人家都不稀罕,後來終於歸隱於桐廬富春江,釣了一輩子魚。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但光武帝始終不能讓嚴子陵做他的臣子。蕭玄衣高在自己的操守,要說論才能,肯定是不及莫聰。文人之雄韓退之曾經說過:‘有一種龍,不能自己得到水,如果有人給他一寸水,他便能翻雲覆雨,千變萬化。’莫聰估計就是這樣的龍,他不能自立,必須要依附於人,才能成就大事。”
“這幾個人該怎麼安排呢?”李克用問道。
“蕭玄衣是你的朋友,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你盡到地主之誼就行了。他能給我們找到幾個人才,那就是幫我們大忙了。至於魯奇和莫聰,就讓他們到我這來吧。我剛好試試他們的本事。放給你,我怕你留不住。”
李克用按照父親的吩咐,就和蓋寓來找蕭玄衣他們三個,照例是在邊城酒店邊飲邊談。李克用道:“幾位兄弟的事情我都給父親說了,我父親的意思是,鎮使府裏麵要構建一座涼殿。就請魯奇和莫聰兩位大哥到官舍裏麵住。”
“我呢?”蕭玄衣問道。
“暫時還沒有合適的職位給你做,這樣吧,住在驛館裏麵也不太方便,你在受降城轉轉,看上誰家的房子就給我或者蓋大哥說一聲,我們給你買下來。你想跟魯奇和莫聰住到官舍也行。看上哪塊地,想自己建房也行。”李克用道。
聽到這裏,蕭玄衣覺得自己挺沒用,不禁有些失落。這時蓋寓在旁邊瞧出來了,對蕭玄衣笑道:“你不就是喜歡無拘無束嗎?你二哥這也是一片苦心,你應該謝謝二哥才對。”
蕭玄衣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就敬了李克用一杯酒,說道:“我險些錯怪二哥了。不過我還是先和魯大哥他們倆一起住官舍吧,等找到合適的地方我再搬出去。”
“要錢要人你就找蓋大哥,他就管這個的。到了振武軍你也別客氣,吃、住找東道就行。”李克用叮囑了蕭玄衣一句。
到了振武軍的第三天,蕭玄衣,魯奇和莫聰就搬進了官舍,那官舍是個大院兒,有上百間房子,住著節度使府的書記、推官、帳房等一班文職人員。裏麵食堂,水房,澡堂一應俱全。條件還相當不錯。這是因為振武節度使遠在塞外,到此履職的公職人員一般也都是幾年一換,又不能拖家帶口,所以這種官舍由來已久,管理相當完善。
早有管理人員受了李國昌的囑咐,給三個人每人安排了一間房,房間都緊鄰著。每人發了一個腰牌,憑此腰牌可以進出此院或者到食堂就餐。
吃過後晌飯,天剛一黑,一聲號角響,官舍裏麵的全部人員立刻熄燈就寢。嚴禁各公職人員串門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