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潛意識裏麵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往往抵製,所以人很容易忘掉一些令自己不愉快的事情,因此大多數人都會錯過趨吉避凶的先機。
此後的兩天蕭玄衣一直小心戒備,不讓馬離開自己的視線。被賊惦記著,這事確實很麻煩,整天都要繃著一根弦。蕭玄衣抱怨道:“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早知道不要這麼好的馬了。”
“你就是個乞丐命,有了錢就愁得睡不著。”李克用將蕭玄衣在觀河小築裏開門大睡的事情給大夥講了一遍,幾個人哈哈大笑。
“是啊,我在振武時,馬隨便跑,也沒丟了。”蕭玄衣覺得這事挺納悶。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裏馬,然後才有你這十萬兩銀子,這事要怪就怪那個想買你馬的那個胡人伯樂。”孟知微笑道。
“人家也是一片愛才之心,早知道成全他了。”蕭玄衣道。
路過涇州時孟知微買了一壇酒,蕭玄衣好奇道:“半年不見,你怎麼成酒壇子了。”
“過了蕭關,就是河湟之地,想喝中原的水就困難了。”孟知微笑道。
河湟之地雖然已經被大唐收複,但隻是名義上的。夏綏節度使張義潮盡管對大唐已經奉表稱臣,其實就是個國中之國。可以貿易通商,要想派兵進駐,那是不可能的。
過蕭關時,邊兵盤查的很嚴格,並且稅收得很高。孟知微的那壇酒,就收一兩銀子。
“我這酒買的時候還不到一兩銀子。”孟知微抗議道
“不交錢就沒收。”邊兵跟你講什麼道理。
“算了,不差這一兩銀子。”蕭玄衣正要拿銀子。
“這酒我不要了。”孟知微拉拉蕭玄衣的衣襟。
“不要就對了。”邊兵不禁得意洋洋。
物質匱乏,精神空虛,邊兵沒有幾個不好酒的,再加上軍營裏禁酒,普天士兵根本就撈不著,所以見了酒比見了銀子還親。
一行人出了蕭關,風物越見蕭條。在大唐全盛時,河湟之地十分繁盛,出了蕭關一直到涼州,村落不絕,雞犬相聞。安史之亂以後,河湟之地幾經易手。吐蕃、回鶻相繼蹂躪。戰火連綿,河湟之地已經敗落了。
往西走了幾十裏,才看到一個小鎮,莫聰怕錯過宿頭,就在小鎮投宿了。
小鎮裏隻有一家客棧,幾十戶人家。由於行旅較少,客房倒是寬敞。客棧的馬廄就在客房後麵,用木欄圍成。蕭玄衣見狀不禁擔憂,這要是有人偷馬倒是防不勝防。
“沒關係,我們養著好幾條大狗,一有動靜它們就叫。”掌櫃的說道。
“怎麼沒看到啊?”蕭玄衣問。
“白天拴著,怕咬人,晚上就放開了。”
“既然在劫難逃,你就丟一次吧。”孟知微笑道。
“你說的輕巧。”
“那你總不能摟著馬睡吧。”李克用也笑道。
酒酸菜淡,幾個人草草吃過了飯。由於天色還早,李克用,蕭玄衣和孟知微就上馬出去轉了一圈。南邊十幾裏是連綿群山,北麵幾十裏也是連綿的群山。蕭玄衣問道:“這兒估計就是河西走廊吧。”
“這個我不知道。”李克用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