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之後呢?她該如何向慕容玄禦道明一切?
想到這兒,雲雪致不覺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這時,身下的轎椅突然有幾聲異響,雲雪致嚇了一跳,趕緊往外挪了挪。
一塊木板慢慢被敲開,安翼辰探出一個腦袋,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喃喃地說道:“啊,終於活過來了……”
“安公子,你怎麼會在這兒?”雲雪致驚訝極了。
安翼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幾天我天天守著工匠做這花轎,我爹也知道了我喜歡你的事,怕我走火入魔,非不讓我參加你們的行婚大典,還好我聰明,在這轎身挖了個洞,藏了起來!”
雲雪致頓時哭笑不得,一臉無奈地問道:“那待會兒你怎麼出來?”
安翼辰皺著眉頭想了想,輕輕搖了搖頭:“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反正隻要能親眼看到你出嫁,我的心願也就了了!”
雲雪致心中騰起一股暖意,拿出絲絹,幫他擦了擦汗水,笑著說道:“那就隻有多委屈你一下了!”
安翼辰愣了愣,隨後也笑著點了點頭。
這一行去玄王府的路上,有了安翼辰的相伴,雲雪致倒覺得輕鬆了不少。
迎親的隊伍離玄王府越來越近,即使坐在轎中,雲雪致仍能感覺到,他們正穿過小胡同,隻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能到達王府。
可奇怪的是,原本高昂的嗩呐聲突然消失了,周遭也完全感覺不到迎親的喜慶與嘈雜,卻隻聽得見兩列侍衛整齊的踏步聲。
雲雪致不覺皺起眉頭,示意安翼辰不要說話,自己則悄悄將轎簾拉開一條縫。
剛才還站在兩旁的迎親隊伍已悄然消失,而原本是護送她來王府的侍衛也突然換了裝備,左手握弓,右手提箭,似乎隨時準備進入戰鬥狀態,哪裏有一絲迎親的影子。
雲雪致心中一沉,悄悄將手劃向腰際,不料原本係在腰上的布袋卻不翼而飛。
她頓時想起那兩名幫她換衣的嬤嬤,不禁皺起了眉頭。
慕容楚焰十有八九已知曉了自己的真實身份,看樣子他準備在婚典上對自己不利,也不知道慕容玄禦和小花怎麼樣了……
這麼想著,雲雪致沉住了氣,準備靜觀其變。
花轎穩穩落地,轎簾被掀起,雲雪致一眼便望見站在玄王府門外的慕容楚焰,倒也不驚詫,落落大方地走了出來。
慕容楚焰冷眼望著一身紅妝的雲雪致,眼神裏迸出一絲仇恨的火花,他獰笑著說道:“玉玲瓏,你讓本殿找得好苦!”
雲雪致自知今日無法逃過這一劫,想到安翼辰還在轎中,便頭也不回地朝著玄王府裏走去。
在與慕容楚焰擦肩而過時,他一把抓住雲雪致的胳膊,冷冷地問道:“你不怕?”
雲雪致輕輕一笑,幽幽地說道:“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又有何畏懼?”
說罷,她掙脫慕容楚焰的手,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玄王府已修繕一新,與記憶中的那個安寧之地截然不同,雲雪致憑著記憶四下尋找,卻怎麼也找不到她想要見的人。
慕容楚焰跟在她身後,眼神裏的嫉妒與憤恨卻是越來越盛。
“哼,別找了,慕容玄禦根本就不在這兒!”慕容楚焰冷冷地說道。
雲雪致不覺皺起眉頭,她望著慕容楚焰,卻是一臉平靜:“告訴我,他們在哪兒?”
慕容楚焰走到雲雪致麵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頓地說道:“本殿把他和那個丫頭關在了地牢裏,沒想到老天都不幫他,竟然發生了地裂……恐怕他們此時正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呢!”
雲雪致心中的怒火不可節製地迸發出來,她以極快的速度掐住慕容楚焰的脖子,低聲怒吼:“慕容楚焰,我要殺了你!”
慕容楚焰眉頭輕皺,伸手握住雲雪致的手臂,稍稍用力一掰,又將她推倒在地。
“哼!想不到你竟然會如此生氣,難不成……”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嫉恨的目光。
“慕容楚焰,你會得到應有的報應!”雲雪嬈掙紮著站了起來,一字一頓地說道,“即使我殺不了你,皇上他也絕不會放過你!”
聽到這話,慕容楚焰微微一愣,隨即仰天長笑幾聲:“皇上?你是說太上皇吧!”說著,他又收起笑容,冷冷地說道,“現在整個皇宮裏都是本殿的人!你口中的皇上已被軟禁,本殿今日就會行登基大典!不止是東域,將來整個天下,也會成為本殿囊中之物……”
“呸,你簡直是癡心妄想!”雲雪致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