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即,似乎又覺得這樣不妥,她趕緊收起了笑臉,又恢複成冷若冰霜的模樣。
“真是沒想到啊……”慕容玄禦仔細看了看小字,喃喃說道,“就算是萬象門的圖形咒,也無法割舍她們之間的姐妹情!”
聽到慕容玄禦的感慨,雲雪致似乎有些動容,卻故意沒有搭話,隻是將盛好飯的碗和清洗幹淨的筷子放到他麵前,冷冷地說道:“吃吧!”
隨後,她便不再說話,悶頭開始吃飯。
慕容玄禦似乎還想說什麼,可見她眼神裏充滿了抗拒,隻好閉上了嘴。
兩人無聲地吃完了飯,雲雪致很快將桌上的東西收拾幹淨,又將慕容玄禦扶回到床上躺下。
這一過程裏,她始終沒有說一句話,慕容玄禦終於忍不住,皺眉問道:“雪致,我們之間,真的有必要如此嗎?”
“請叫我雲姑娘!”雲雪致語氣冰冷地說道,“我留下來照顧你,並非是因為情分,隻是在報答你數次救命之恩罷了!”
說著,她又以極快的速度瞟了慕容玄禦一眼,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慕容玄禦靜靜地望著她的背影,眼神裏滿是迷茫與不解。
就這樣,兩人在農院裏待了三天三夜,雖然慕容玄禦的氣色逐漸好了起來,可卻仍舊沒有什麼力氣,多數時間還是需要雲雪致的攙扶。
這不免讓雲雪致心生懷疑,可卻沒有發現他的破綻,又擔心他的身體是真的恢複緩慢,隻好依舊留在他身邊照顧。
這一天,忙碌完的雲雪致打著嗬欠,確認慕容玄禦已睡著,這才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別院裏。
雖然屋子裏的床很大,她卻並沒有選擇與慕容玄禦同睡一屋,而是拿著枕頭和被子,睡在了院子裏。
慕容玄禦自然心疼,也勸過她好幾次,可每次雲雪致都當作沒聽見一樣,依舊我行我素。
雲雪致像往常一樣,將被子在地上鋪好,這才合衣躺了下去,望著皎潔的月光,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夜色朦朧,農院外蟬鳴鳥叫,倒更像是一曲悅耳的樂章,若是在平時,她早就睡去,可不知為何,今天晚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就在這時,房門“吱呀”一聲輕輕開了,雲雪致不覺皺起眉頭,故意裝出熟睡的模樣。
隻見慕容玄禦披著衣服,腳步極輕地走到雲雪致麵前,他蹲下身來,仔細打量四周,輕輕搖了搖頭。
“傻丫頭,你這又是何苦?”他壓低了聲音,喃喃說著,語氣裏滿是心疼。
其實,昨天他便恢複了三分體力,雖然暫時無法做出劇烈的動作,可做些簡單的事情卻是綽綽有餘。
可是,慕容玄禦卻並沒有告訴雲雪致,任由著她繼續攙扶自己。
他喜歡看到雲雪致為自己忙前忙後的樣子,就像一個妻子照顧受傷的夫君一般。
雖然心知自己故意裝病顯得有些卑鄙,可是為了將雲雪致留在身邊,慕容玄禦已然顧不了那麼多。
“這樣的時光不會長久,但是能多看著你一天,也算知足了!”慕容玄禦低聲說著,隨後又靜靜地看了雲雪致好一會兒,這才悄悄地回到了房裏。
聽到他關門的聲響,雲雪致睜開雙眼,望著緊閉的房門,冷冷地說道:“我說過,隻信你一次!”話雖這麼說,可她的眼角卻是流下兩行清淚。
天色大亮,慕容玄禦在床上等了許久,卻不見雲雪致進來,幾經猶豫之下,他終於悄悄地起了床,打開房門,卻赫然發現牆上有一行用灶灰寫的大字:“我走了,你自己保重!”
慕容玄禦愣了愣,隨即轉頭望向了大門外,語帶急切地說道:“樹妖,出來!”
他話音剛落,樹妖便從泥地裏鑽了出來,撒著歡向慕容玄禦跑了過來。
“我問你,她是什麼時候走的?”慕容玄禦皺著眉頭,冷冷地問道。
“昨夜你出來看她,她其實並沒有睡著呢!等到你回房之後,她就起來了!”樹妖一邊說著,還一邊模仿著雲雪致的動作,“然後她又進了廚房,拿了根棍子在地上刷刷刷地寫了幾個字,之後就走了!”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樹妖不覺連連喘氣,似乎覺得自己敘述得十分清楚,它一臉得意地仰起頭來,等著慕容玄禦的誇獎。
“當時你為何沒有叫醒我?”沒想到慕容玄禦聽到它這番話,卻是更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