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雪致轉頭看了皇後一眼,這才笑著說道:“剛才我已與兩位君王商議好,今天晚上就出發到西涼國的麒麟城!若是我的判斷沒有出錯,慕容楚焰應該就在去麒麟城的路上!”
聽到這話,南項楚一下子著急了起來:“這麼著急就走?”
雲雪致輕輕點了點頭,一臉正色地說道:“我們已大致摸清了慕容楚焰的陰謀,若是再晚些上路,隻怕他已乘船北上,等他到了北寒,一切就都來不及了!”
南項楚猶豫片刻,突然大聲說道:“那,那我也跟你們一塊兒去!”說著,便做出想要下床的姿勢。
皇後趕緊拉住了南項楚,隨後輕瞪他一眼,一臉不悅地說道:“楚兒,難道你不要命了嗎?”
南項楚輕輕搖了搖頭,鄭重其事地抓住皇後的胳膊,一字一頓地說道:“母後,你不是一直教導兒臣,萬事孝為先嗎?眼下父皇被慕容楚焰帶走,下落不明,我能坐視不管,任由不相幹的旁人幫我們救父皇嗎?”
雖然他這話說得在理,可皇後卻是狠心地搖了搖頭,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你就忍心把母後一個人留在宮裏來收拾這一大堆爛攤子的事兒?每天因為擔心你的傷勢而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楚兒,你真的忍心嗎?”
聽到這話,南項楚頓時沉默了,隨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眼前一亮,一臉興奮地說道:“母後,不如就隨著兒臣一同前往吧!你也這麼久沒見父皇了,若是第一時間能見著他,說不定……”
“胡鬧!”皇後突然臉一沉,語氣冰冷地打斷了南項楚的話,“楚兒,你知不知道,眼下還有比救你父皇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盡快恢複南淵往昔的光景!”
說著,她伸出雙手,用力捧起南項楚的臉龐,強迫他看著自己,隨後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也很清楚,你父皇更在意的是咱們南淵所有的百姓!若是你我在這個時候撒手離開,這後續的事情由誰來做?等到父皇歸來,看到眼前一副民不聊生的光景,他會高興嗎?你的孝道,究竟是指的什麼?”
皇後這一連珠發炮似地詢問讓南項楚啞口無言,卻也隻能長歎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母後,我明白了!我跟你留在南淵,讓南淵百姓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裏!”南項楚一臉正色地說道。
皇後似乎鬆了一口氣,卻是突然拉起了雲雪致的手,笑著說道:“既然雲姑娘已經來與你告過別了,那母後還有些東西想單獨交給她……老兵,照顧好太子!”說罷,她便拉著雲雪致的手,快步地朝著自己的行宮走去。
南項楚還沒來得及說話,卻也隻能眼睜睜地望著倆人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中。
皇後一口氣將雲雪致拉到自己的行宮,這才停了下來,又似乎想起了什麼,一轉頭,卻望見跟在他們身後的莫羽烈,不覺愣住了。
雲雪致見狀趕緊說道:“莫公子他知道我的話,皇後娘娘若是有話同我講,可以不必回避他!”
皇後頗為古怪地打量了莫羽烈一番,這才轉頭對著雲雪致說道:“剛才心急了些,腳下的步子也邁得太大了,真是對不住了!”
雲雪致輕輕搖了搖頭,卻是笑而不語。
這時,皇後又看了雲雪致一眼,突然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想必你也看出來了,楚兒哪是想救他父皇,分明就是舍不得離開你,才不顧自己孱弱的身軀,跳著腳想隨你一同前去西涼……”說著,她伸手輕撫雲雪致已經微隆的小腹,嘴裏喃喃地說道,“真是可惜了,若你腹中懷的是我的皇孫,那我洛離此生也就無憾了!”
見她說得有些離譜,莫羽烈不覺皺起了眉頭,故意清咳了兩聲,鄭重其事地說道:“啟稟皇後娘娘,雲姑娘懷的孩子,是我義兄慕容玄禦的骨肉……”
聽到這話,皇後似乎有些驚訝:“慕容玄禦,不就是你之前說過的東域四王爺嗎?難道他沒死嗎?”
雲雪致輕輕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此事說來話長……等到日後有時間,我再細細向你道來吧!”
“也好!”皇後點了點頭,又輕歎一口氣,嘴裏喃喃說道,“反正你也不會成為咱們南家的媳婦了……”說罷,她又立馬收起了自己一副哀傷的表情,隨即走到自己的床邊蹲了下來。
“皇後娘娘,你在找什麼?”雲雪致趕緊問道。
皇後沒有回答,卻是一臉認真地在床腳摸著什麼,突然,她停了下來,而後拉出了一個布滿了灰塵的粗布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