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得無懈可擊的說詞,刹那間驅散了眾人心頭凝聚的懷疑,同樣保全了葉薰淺的名聲。
賢老王爺不欲在此事上深究,負手而立,銳利的眼神朝著賢王爺、雲側妃和葉憐香三人看去,心中冷笑:哼,在賢王府,他和薰淺丫頭都是外人,倒是這三個人比較像一家三口!
“薰淺丫頭的馬車到底是誰動了手腳?”賢老王爺毫不客氣地問。
直截了當,開門見山,是他一向的風格。
雲側妃心頭一緊,連帶著手中的帕子都被她揉得不成樣子,賢老王爺忽的拱手向齊皇作揖,“聖上仁德,下旨請薰淺進宮,為六公主伴讀,卻不料在宮門口遭此變故,定然是有心人所為!”
“父王,您這麼說未免有失偏頗!”雲側妃到底也是個人物,在賢王府被賢老王爺冷眼以待受盡窩囊氣十年也就算了,如今在出雲宮,自然找回了一些底氣。
聽著賢老王爺含沙射影的指責與質問,一字一句,都好像是針對她這個如今的賢王府當家主母來,心高氣傲的她萬萬是咽不下這口氣的。
好歹她也是出身名門,和雲淑妃一母同胞,皆為嫡女。
“昨兒個郡主來到憐香閣,問起馬車的事情,兒媳曾明確告訴過她沒有!”雲側妃將葉憐香從自己懷裏扶了起來,讓賢王爺好生照看著,緊接著向前走了幾步,朗朗出聲,“郡主十年養在深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十幾天前被大蟒驚嚇斷了氣,兒媳依照祖製,靈柩從賢王府出殯,下葬於雲霧林,可是次日下午,郡主卻毫發無傷地出現在賢王府的大門口,從此性情大變。”
雲側妃將最後那四個字咬得極重,宴無好宴,今日的出雲宮,硝煙彌漫,很顯然,賢老王爺想在宮門這場意外上大做文章,她偏不讓他如願!
葉薰淺這個賤人竟敢肖想賢王府的後宅大權,看她怎麼收拾這個小賤人!
“哦,性情大變?不知雲姨娘指的是什麼?”葉薰淺懶洋洋地躺在祁玥懷裏,安然享受著某世子細致入微的服務,鳳眸微揚,唇角勾起一抹瀲灩的弧度。
淡雅的青蓮之氣飄入她鼻尖,令她的神智更加清明了幾分。
沒有看到葉薰淺如預想中麵色驚變如臨大敵的模樣,葉憐香臉上寫滿了不甘,從賢王爺懷裏掙脫,走到了大殿中央,清聲言道,“大姐姐以前性子溫淡如水,與世無爭,可是現在……”
葉憐香故作遲疑頓了頓,準備將眾人的胃口高高吊起,然後再丟下一顆重磅炸彈,達到舉座皆驚的效果,可惜她的炸彈還沒來得及投放,一個涼薄的聲音便搶占先機,乍然而起,“二妹妹是想說,現在,本郡主處處與你爭嗎?”
本來要說的話,被葉薰淺搶白,葉憐香瞬間失去了語言的能力,一時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辭來反駁。
強勢逼人似烈焰驕陽的葉薰淺,與甜美可人如嬌花照水的葉憐香狹路相逢之際,孰高孰下,立竿見影。
“難道不是嗎?”葉憐香在觸及葉薰淺眸光的彈指一刹,心猛然一縮,後退了一步,望著斜倚在祁玥懷裏有恃無恐的葉薰淺,咬了咬牙。
這一仗,她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