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了祁玥的鉗製,葉薰淺弓步上前,摸了摸那彎成一百三十五度的白玉榻,圓潤而光滑,散發著柔和的色澤,她可以肯定,用這樣的極品寶玉雕刻而成的玉佩,必定價值連城,可這裏……竟然有這麼一大塊!
簡直是暴殄天物!
沉香木打造的屋舍通風很好,來往的風在屋子裏溜達著,時不時從葉薰淺脖子邊上擦過,絲絲沁涼,舒服極了,即使坐落於湖水之上,屋子裏也不見半點潮濕,葉薰淺再一次佩服起了這座清蓮小築的設計者,獨具匠心,巧奪天工。
時間在祁玥的緘默、葉薰淺的好奇中悄然流逝。
陽光傾瀉而落,祁王府正中央的日晷漸漸移動。
直至申時一刻,葉薰淺才將這屋子裏大大小小的陳設欣賞夠,她舒展著自己的身體,想起身後那彎觸感溫潤的白玉榻,唇角一勾,本想自己往上一躺稍作歇息,結果在轉身的那一刹,卻發現祁玥已然捷足先登。
若隻是捷足先登也就罷了,偏生這個男人隻穿著一件雪色底衣,胸前露出大片肌膚,整個人寫意而慵懶,此時直勾勾地看著她,“過來。”
葉薰淺腿腳不聽使喚一般走上前去,他摟住她的腰,迫使她低下頭,他在她耳畔小聲絮語。
女子的臉色變了又變,到了最後,伸手就從他床榻上取來一個枕頭,往他腦袋上砸去,大吼一聲,“祁玥,你個暴露狂!”
“……”祁玥單手接住了枕頭,心裏委屈著,他哪裏暴露了?他分明捂得嚴嚴實實好不好!
“女人,你在我的身上縫了六個口子,管縫不管拆,敢不負責到底,信不信我讓人在你身上也縫幾個口子?”祁玥涼薄的唇一抿,威脅的話從他口中溢出,格外富有威懾力。
葉薰淺不由得怔了怔,從見到這個男人開始,他就不曾在她麵前展示過他的另一麵,她知道,他就像那高天上的孤月,明亮與陰暗如影隨形。
“你……”葉薰淺被氣得不輕,她那是在救他!
這個男人不謝她也就算了,還要恩將仇報,祁王府的柿子果然都是外表光鮮,裏邊爛成渣的!
“我身上沒有傷口。”葉薰淺板著一張臉,低聲陳述。
“你是在提醒我應該先在你身上弄出幾個傷口嗎?”
男人灼熱的氣息,銳利的雙眸無一不在告訴她一個消息:他很危險……
“我……”葉薰淺吞吞吐吐,平日裏的伶牙俐齒在這個時候統統都離家出走了,祁玥那灼灼的目光,實在是讓她頭皮發麻,打又打不過,溜又溜不走,最後可憐兮兮地控訴道,“祁玥,不帶你這樣的,明明是我救了你的……”
祁玥享受著葉薰淺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他身上的美妙感覺,見女子不說話了,他眉毛輕蹙,“繼續說下去。”
葉薰淺的心在打鼓,隻因男子散發的氣場太過強大,到了最後,她終於鼓起勇氣,“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嗯。”男子麵色如故,沒有否認,見葉薰淺這麼小心翼翼的模樣,他隻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雙無情的手撕扯開一般,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心疼。
想到這,祁玥無比後悔,他不該嚇她的!
他又不是沒良心,她救了他,他自然會記在心裏。
葉薰淺耷著腦袋,見祁玥的臉色好像恢複了先前的光風霽月,她的膽兒一下子就回來了,扯著他的衣袖,“所以,我要求救命恩人的合理待遇……”
“以身相許如何?”男人眼中精光一閃,十分期待的看著她。
葉薰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