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肌膚百裏透紅,此時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直到祁玥指著兩瓣殘鈴,“喏,就是你手裏的兩瓣宮鈴。”
葉薰淺,“……”
“祁世子,你確定你沒有記錯仇人嗎?”葉薰淺黑著一張臉,咬牙切齒地問。
她是來興師問罪的,結果這個腹黑的男人,竟然把“害”他手“受傷”的罪行全部推給宮鈴,還為自己毀宮鈴找了個絕佳的理由,偏偏自己挑不出半點差錯,真是尊腹黑神!
如果說之前葉薰淺是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那麼現在,她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舌頭!說什麼不好,偏偏說劈了石頭,給這個男人可乘之機。
“嗯嗯,本世子過目不忘,絕對不會認錯仇人的。”祁玥煞有介事地說,那眼神別提有多真誠了。
葉薰淺的表情集幽怨與無奈於一體,許久才恢複清晨的神采奕奕,直截了當逼問,“祁玥,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男子終究還是坦誠了,因為他知道,這一刻,她並不是在和他開玩笑,所以他同樣認真地回答。
幾日的相處,讓他知道,這個藏在他心尖上的女子是很有原則的,今日她來祁王府,得不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她不會善罷甘休!
“為什麼?”葉薰淺不解,葉憐香的宮鈴和祁玥沒有半點關係,他為什麼要毀了?
祁玥深深地看著葉薰淺,眼裏有化不開的柔情,內心深處的那個答案怎麼也說不出口,兩人四目相對,頓時無言,滴漏聲聲,流淌而過,須臾,男子薄唇輕啟,“我不喜歡你手裏有其他男人的定情信物。”
葉薰淺顯然沒有想到祁玥會如此直白的回答,腦海裏轟然炸開,頂著兩片極為可疑的紅暈,揪住了他的領口,靠近他,一字一句,“祁玥,這似乎跟你沒什麼關係吧?”
“薰淺,你扯著我傷口了……”
祁玥眉頭輕皺,她揪住他領口,導致他的衣裳擦到傷口,隱隱覺得有些疼,這一刻,他慶幸,疼痛讓他找到了回避她這個尖銳問題的理由。
葉薰淺聽罷漸漸鬆開了手,麵露歉意,方才她太過激動,忘記了他身上還有傷,這會兒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傷到哪兒了?我看看。”
祁玥一動不動,可憐巴巴地看著葉薰淺,“我的肩膀有些酸,抬不起來了。”
弦外之音是,肩膀酸了,抬不起來了,自己脫不了衣裳了……
“哦。”葉薰淺簡單應了聲,走到他跟前,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剪刀,本想用剪刀把他的外套剪開,可一想到那褻衣之事還沒完,就立刻放棄了這個“暴力”的想法,正兒八經地替他解開紐扣,從最上麵的開始,一路向下,直至將他外衣褪去,上邊的傷口方才暴露在空氣中。
“這肩上的傷口可以拆線了,你忍著點兒。”葉薰淺在屋子裏遊刃有餘地穿梭著,取來剪刀和紗布等,開始動手,這是她第二次替他拆線,祁玥靜靜地看著她專注的模樣,不忍打擾,這個時候的她,很美,那是一種沉靜之美,如同春風的手,撫平內心的躁動。
至此,祁玥身上所有的傷口拆線完畢,過不了幾日就會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