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薰淺這句話,賢老王爺氣得七竅生煙,心中不停地反思: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奕彤丫頭溫雅嫻靜,怎麼會生出她這隻臭猴子來?
“臭丫頭,還不趕緊起來,老頭子的臉都被你敗光了!”
賢老王爺一鬆口,葉薰淺便鬆開手,膝蓋向上一頂,示意祁玥起身,這光天化日之下,兩人這般姿勢確實不成體統,而且還是在長輩麵前,祁玥就算對葉薰淺存了別樣的心思也不會不顧及禮儀。
感覺到身上壓力消失,葉薰淺一邊起身一邊拂去身上沾染的草葉,不滿地嘟噥著,“真是的,早答應不就好了,害得我被壓了那麼久!”
祁玥見葉薰淺費勁地揉肩膀,連忙上前代勞,他的力道不輕不重,聲音溫溫潤潤的,“這樣是不是舒服點兒了?”
“嗯。”葉薰淺很實誠地回答,她肩膀確實是酸疼了,這個男人把她肩膀壓疼了,現在替她揉肩膀那也是天經地義,葉薰淺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
女子肆無忌憚地靠在男子堅實的臂彎裏,指揮著他幹這幹那,而男子竟然連一句反駁都沒有,全數答應,光是那份遷就就讓賢老王爺感到分外驚奇,祁王府這小子可是陰死人不償命的主兒,何時變得這麼好說話了?
“咳咳……”見兩人還沒有停下的跡象,賢老王爺輕咳了幾聲,以告訴這兩人他還在。
祁玥和葉薰淺見狀才分開,兩人保持著一尺之距,仿佛方才的親昵隻是一場夢而已,那表情、那模樣規矩得不得了。
“丫頭,我有事和祁世子談,你先出去。”賢老王爺看著葉薰淺,表情少有如此嚴肅,語重心長地說。
一個愛瘋愛玩的人,突然變得如此鄭重其事,這隻能說明他確實有很重要的事情。
“爺爺,有什麼事是我不能聽的?”葉薰淺皺了皺眉,直覺告訴她,爺爺口中的事情肯定不簡單,而且跟她有關。
賢老王爺見葉薰淺“不聽話”,立刻把地上的棍子撿了起來,朝著葉薰淺的方向揮去,“臭丫頭,問那麼多做什麼?討打啊?”
“別打我別打我!我出去還不行嘛!”葉薰淺避開木棍,嬌嗔了一聲,跺了跺腳後轉身離去。
待葉薰淺遠去,捕風堂前隻剩下了祁玥和賢老王爺兩人,葉薰淺躲在一棵桂花樹後,探出腦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草地上的兩人,想要通過他們說話時的唇形判斷他們在談論什麼,奈何賢老王爺和祁玥始終背對著她。
“爺爺。”祁玥神色凜然,黑眸裏是少有的敬意。
賢老王爺點了點頭,扣住了他的手腕,麵色凝重,“半個月前你的生死咒又發作了。”
“嗯。”祁玥的聲音極淡極淡,半個月前,若不是生死咒發作,他又怎會被人追殺,逼至雲霧林最後重傷差點去了一條命?
當然,若是沒有這件事,他也不會遇見她……想到那個時而清冷如霜雪時而明媚如暖陽的女子,他線條冷硬的雙唇也不由得柔軟了起來。
“小祁,你喜歡薰淺?”賢老王爺不知道葉薰淺對祁玥到底有幾分真心,但他知道,祁玥看著葉薰淺的眼神深邃而熾熱,仿佛他的世界裏,隻此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