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不好賭,如何會知曉賭坊之事?”祁玥隱藏在銀錦華袖下的小指微微蜷起,矢口否認。
他的眸光移向窗外,那是皇宮的方向,歌舞升平的背後是血腥和殺戮,明槍暗箭盡管衝著他來便是,可是,他們卻傷害了薰淺,他小心安放於心尖上的人!
任何人想要傷害他,先問他答不答應!
“當真不知?”元修再次確認地問。
這下子祁玥不耐煩了,將悠遠的目光收了回來,定在元修身上,“五皇子什麼意思?本世子家世清白,做的都是正當生意,賭坊這種地方,本世子不會去,五皇子問本世子是否知曉賭坊之事,問錯人了!”
祁玥從位置上站起,不待元修說話,逐客令已下,“青泉,送客!”
青泉快速竄到了祁玥和元修之間,阻止元修上前靠近祁玥,“五皇子,請!”
元修眉毛陡豎,妖嬈風流的氣質在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若是不仔細看,定然不會發現他光滑平整的衣袖此時出現了一絲褶皺,足見其內心情緒波動之強烈。
祁玥負手而立,不動如山,銀錦華服包裹住他挺拔如鬆的身姿,傲然挺立,宛如高山,無可撼動分毫。
元修來祁王府捧了一鼻子灰後,悻悻而歸,臉色臭得像茅坑裏的石頭一般,跑到三皇子府向元洵“訴苦”,吐了一壇苦水後,元洵方才輕言開解道:“若是能讓你套出話來,那我就要懷疑你見到的人是不是真真正正的祁世子了!”
“他真有這麼厲害?”元修淺酌一口茶,覺得還是三皇子府的茶好喝,悠悠問道。
元洵麵色平靜如水,淡似流雲月,反問一聲,“你在京師十八年,可曾真正看透過他?”
元修茫然了一會兒,既沒點頭也沒搖頭,隻聽元洵繼續道,“身負巫族重咒,至今不死,孱弱之軀,還能獨木撐起大廈,這樣的人,又豈會簡單?”
“不知道母後對祁玥的事情知道多少……”元修母妃華貴妃尚在,母族後台強勢,比雲淑妃的娘家將軍府,那才是真正的鍾鳴鼎食之家,所以他一直在帝京齊都長大,偶爾外出遊山玩水,風流邪肆……如此種種,齊皇均包容視之,盡管如此,他依然十分尊敬皇後,因為皇後曾救過他一命。
關於元修的這個問題,元洵直接了當地說:“不知道。”
祁王府的人都不簡單,祁玥如是,祁筱亦然,單憑她在宮中多年不倒,父皇賦予她無雙尊榮,朝野上下對她讚不絕口這兩點,足見其心智非同一般。
想到這,元洵不禁笑了,當年祁王和祁王妃戰死沙場,留下剛出生不久的祁玥,祁筱及笄年華,挑起王府重擔,獨木支撐大廈,嫁入皇家,宮闈深深,明槍暗箭無數,卻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將祁玥撫養成人。
如今的祁世子,青出於藍,風采才華與當年的祁王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試問這樣的女子,又豈能等閑視之?
“翰如今情況如何了?”元洵知道元修去過翰王府,問道。
“全身上下十八道傷口,都快被繃帶纏繞成什麼了!”元修不由得吐槽,看起來傷得很重,因為流了很多血,傷口也分外猙獰,不過都是些外傷,假以時日,便可痊愈,沒什麼要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