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見碧眸男子遭五人圍攻,其中四人拖住男子,剩下一人目露邪光,執劍刺向男子身後,葉薰淺向來恩怨分明,感念碧眸男子先前善意的提醒,讓她幸免於難,於是顧不上其他,一邊向碧眸男子的方向移動,一邊掏出不久前和祁玥到鐵鋪請工匠打造的小手槍,手指輕輕一勾,一枚銀針從槍口攢射而出,沒入地方死穴。
那名暗中偷襲的黑衣殺手,當場斃命,眼睛淬了毒一般盯著葉薰淺,拚盡全力給葉薰淺致命一擊,她身體撞到了碧眸男子身上,與黑衣人手中利刃驚險擦過,這一瞬間,她猛然察覺到自己身體有些不對勁,仿佛有一團氣流遊走於全身的奇經八脈上,綿密而渾厚,她有一種預感,此時此刻,她輕飄飄的一掌,可以打死三頭大象!
可是,還來不及深入思考,便感覺到手臂上傳來陣陣刺疼,那如玉的藕臂被從耳側驚險擦過的刀光一劃,鮮血浸染,她一腳踢開臨死前還賞了她一道傷口的黑衣人,準備抽身離開,再不去管這些打打殺殺紛紛擾擾!
碧眸男子見她左手握著右臂的傷口,頓時明白了一切,她是為了救他才受傷的,見她賭氣一般踢開屍體,準備離開,情急之下他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讓開!”葉薰淺朝著男子一吼,遭此一劫,她氣在頭上,左手鬆開,受傷的右臂用力揮舞,企圖擋開男子右臂,掙脫鉗製,男子生怕她右臂傷上加傷,立刻抽回了手。
沒有了外力的壓製,葉薰淺蓮步生風,捂著傷口離開此地,邊跑邊罵:“葉薰淺你這個笨蛋,竟然被葉憐香那個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笨死了!”
忽然想到自己不告而別,從禪房裏跑了出來,她心中更是惱了,腦海中浮現起祁玥那風華無雙的影子,腹誹:祁玥待會兒肯定又要笑話她沒用了!
碧眸男子本欲追上,結果卻被一眾手下圍住了,其中一人恭敬道:“王,屬下請命,將死去的弟兄們送回故土,漠北是他們永遠的家!”
“嗯。”拓跋烈點了點頭,為了保護他犧牲的士兵都是漠北的英雄,理當厚葬,“厚葬他們,寬待他們的家人。”
“是!”那人聲音渾厚,擲地有聲,不難看出,他對拓跋烈忠心耿耿。
親衛們忙碌收拾遇難的士兵屍體,拓跋烈右腳踏於一塊石頭之上,舉目遠眺,葉薰淺湖藍色的背影漸行漸遠,而他卻不願移開視線,唇角勾起一絲迤邐的弧度,“好烈的性子!不過本王喜歡!”
拓跋烈想到了剛才自己好心好意關心她,想要查看她的傷勢,結果被她凶了一下,這種感覺真是奇特極了,他低眸看了一眼腳下的土地,一枚葉片形的墜子赫然其上,與下邊的一縷墨發形成鮮明的對比,拓跋烈不由得回想起了那驚險的一幕,那名黑衣殺手臨死前的最後一擊,被她驚險避開,可是她的耳墜和耳後的一縷墨發卻因此斷了!
他彎腰拾起那縷青絲,以及青絲上的耳墜,掏出了一個錦囊,小心翼翼地裝了進去,一邊笨拙地係帶,一邊喃喃自語:“真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這麼有個性!竟然吼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