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王殿下以為如何?”齊皇胡子動了動,終究是沒有下定結論,他看向拓跋烈,鄭重其事地問。
拓跋烈的手貼近自己心口,錦囊中的耳墜與青絲就藏在裏邊,他凝視著葉薰淺淡然從容的臉,過了一會兒,才堅持道:“本王喜歡她,葉薰淺!”
不似元修那般在對一個人說喜歡時眼裏滿是戲謔,仿若兒戲,拓跋烈在說出這句話時分外認真,讓人無法懷疑他的真誠!
在拓跋烈的人生觀裏,他對她一見鍾情,不論她是否願意嫁給他,都改變不了他喜歡她的事實,而現在,他不過是將事實道出罷了。
齊皇如何做,那是齊皇的事情,而他喜歡她,想要得到她,那是他的事情!
“可是,本郡主不喜歡你!”葉薰淺很不給麵子地說,她對拓跋烈談不上討厭,即使知道齊皇為了替元毓推掉聯姻一事,有可能讓自己取而代之,她也依然如此。
這樣直接的拒絕,沒有半點女兒家的嬌羞之態,令眾人紛紛咋舌,拓跋烈似乎並沒有因此而生氣,他將手伸進胸口處的衣裳裏,過了一會兒,才掏出了個金繡錦囊,這一刻,所有人的眼神都定在了那個錦囊上。
烈王殿下如此珍視的東西,必然非同一般。
祁玥握著葉薰淺的手,眼皮一跳,仿佛猜到了裏邊是什麼東西似的。
隻見拓跋烈打開錦囊,一隻葉片形耳墜和一縷青絲赫然躺在了他手掌上,遮擋住了手心縱橫交錯的紋路,杜若眼睛頓時睜大了,那隻耳墜她是見過的,分明就是幾天前祁玥送給葉薰淺的,當時她也在場,隻是這等重要的東西,怎麼會在拓跋烈手中?
思及此處,杜若忍不住看了一眼葉薰淺現在戴的這對耳墜,用紅珊瑚珠打造,價值不菲,看得出來是祁玥精心準備送給她的!
“本王在鳳凰山腳遇襲,得薰淺郡主相助,安然無恙。”拓跋烈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坦然得不像話!
世人的八卦之心總是無比濃鬱的,本以為葉薰淺和拓跋烈八竿子打不著,誰知竟然從拓跋烈的口中聽到這麼一檔子事,果然,所有的喜歡都是有因有果的!
“所以,烈王殿下為了報答薰淺救命之恩,是打算以身相許嗎?”祁玥不去管眾人心中的彎彎繞繞,他掀唇一笑,向拓跋烈反問道。
“然也。”拓跋烈大大方方承認,引得他身邊的貼身侍衛紛紛捂臉,那幽怨的小眼神就仿佛在說:殿下,您這麼高大威猛,何時喜歡對女子以身相許了?
祁玥與葉薰淺十指相扣,在燈影流光中並肩而立,仿佛想要這樣執手一生一世不分開,“那真是對不住了,想對薰淺以身相許的男人何止烈王一個?”
恐怕元洵、元翰和元修都想吧?還有那不日將抵達齊都的宮羽……
祁玥如是想著,果然看到拓跋烈碧眸裏閃過一絲肉眼可見的殺意,他不以為然,繼續道:“薰淺是賢王府唯一的嫡女,日後將繼承賢王府的一切,本世子愛她,可為她入贅賢王府,烈王殿下能做到嗎?”
“嘩啦”的一下,無數酒杯不小心被拂落地上,濺起萬滴酒水,眾人驚訝得連嘴巴都合不上,隻因祁玥這驚世駭俗之語!
入贅?祁王府高天孤月般的祁世子要入贅賢王府?本以為祁世子心悅薰淺郡主已是天大的奇聞,卻不想他為了她連入贅這種事情都願意!
要知道,入贅這種事情,隻有吃軟飯的男人才願意做,祁王世子身份、地位、財富、才華樣樣不缺,隻要他點點頭招招手,天下有數不盡的女人願意投懷送抱,為他生兒育女,可他……
而且,祁王府這一代就他一根獨苗,若是入贅了,祁王府豈不是後繼無人徹徹底底絕了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