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這場聯姻早來一個月,那麼事情定然不會像現在這般棘手!
一個月前的葉薰淺,在賢王府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要他聖旨下,賢王府斷無抗旨的可能性,可現在,摻和這件事的人實在是多,不僅包括祁玥,還包括他的發妻、他的兒子!
齊皇目露精光,眼裏閃現一絲殺意,葉薰淺,果然不能留!
“太師,你怎麼看?”齊皇神色稍動,看向杜太師,話音裏多了一份敬重。
杜太師年過六旬,卻依舊精神矍鑠,身著棗紅色織錦長袍,右手拄著一根拐杖,在自家孫女兒杜若的攙扶下緩緩站起,向齊皇作揖,言辭切切地說:“皇上,六公主前些日子摔下台階骨折,至今尚未痊愈,將來還可能會留下病根,每逢寒冬臘月關節疼痛……”
“皇上,毓兒她……”雲淑妃抬起手帕,擦了擦眼角,連聲音都帶著哭腔。
在場之人,恐怕沒人不知道元毓骨折的事情,漠北的氣候比大齊冷了不止一點半點,元毓的腿落下了病根,若是嫁到漠北,豈能有好日子過?
夫君不喜歡尚且不提,光是身體上的病痛就夠折磨她一輩子了!
杜太師乃兩朝元老,他的話在朝堂上舉足輕重,雲淑妃乃齊皇的枕邊人,雙管齊下,頂得了半邊天!
拓跋烈自顧自地飲酒自酌,從葉薰淺出現開始,他就沒想過要元毓,齊皇還真是異想天開,雖然元毓和親能夠讓漠北得到最大的好處,但是這好處還沒大到讓漠北心甘情願獻出天馬給大齊配種!
大齊乃九州第一大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齊皇更是野心勃勃,企圖在有生之年一統九州,漠北若真的獻上了天馬,他日大齊騎兵必定踏平漠北高原!
他父王又不是傻子,怎會為了個女子,奉上漠北的瑰寶,給他國做嫁衣,為漠北鋪上亡國之路?
“那麼太師以為如何才好?”齊皇虛心求教,杜太師是他的授業恩師,當年他還是皇子時便為他出謀劃策以登大寶,後來他登基為皇,杜太師依舊一如既往,為他鏟除了不少反對他的人。
杜氏一門,忠於大齊。
“烈王殿下一表人才,勇冠三軍,薰淺郡主才華橫溢,蘭心蕙質,此乃絕配!”杜太師捋了捋胡子,笑眯眯地說,似乎很看好拓跋烈和葉薰淺這門婚事。
葉薰淺聽罷一陣惡寒,這該死的杜老頭,沒事不在家裏享福來這裏瞎摻和什麼!
“杜太師,您老眼睛是瞎了還是得了白內障,哪隻眼睛看出本郡主蘭心蕙質了?”葉薰淺立刻炸毛,走上前來,沒有半點尊老愛幼的樣子,反問杜太師。
飛揚華麗的聲音響徹而起,眾大臣及其女眷們紛紛倒抽了一口氣,杜太師德高望重,即使是皇上也十分敬重他,如今卻被葉薰淺這般冷嘲熱諷,杜太師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