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到好處的傳到了眾人耳中,眾多貴女們紛紛咬唇,恨不得祁玥懷裏的那個人是她們自己!
“不是有你嗎?”葉薰淺衝著他笑了笑,仿佛春花綻放在了她如同鏡湖般澄澈的眼眸,驚豔無數時光。
兩人相攜回到座位上,其餘人也依次回到原位,齊皇拍了拍手,晚宴的第二個節目自此開始,絲竹管弦之聲不絕於耳,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兩人的好心情。
祁玥給葉薰淺剝核桃、剝碧根果、剝瓜子……凡是她喜歡的堅果都一一被他去皮後放在白淨的玉碟上,葉薰淺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祁玥那雙骨節分明的手上,舍不得移開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她麵前的玉碟上已經堆滿了一座小山丘,“祁玥,你別剝了,萬一把手弄傷就不好了。”
葉薰淺扣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祁玥將她柔嫩的手反握在自己手中,唇角軟了軟,“不礙事。”
“別……我舍不得……”葉薰淺有些別扭地說,她待人清冷慣了,在現代生活了十年的她始終與異性保持這適當的距離,以至於現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怎樣關心一個男人!
她的話拖著長長的尾音,屋頂鑲嵌的夜明珠在黑夜裏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投射在她的眼角,顯得越發柔和了起來,祁玥從來不知道,待人接物一向公事公辦的葉薰淺竟然還有這樣罕見的一麵,他手掌拂過她披垂至腰間的長發,戲謔著說:“薰淺,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哼!”
見身旁男子眉梢染上幾許得意,葉薰淺冷哼一聲,死不承認,“我這是舍不得你手受傷,到時候沒人給我剝鬆子!”
祁玥低低一笑,伸手摟住她盈盈可握的纖腰,“嗯,都聽你的。”
葉薰淺對此分外滿意,旁若無人般靠在他肩膀上,手心貼著他的側顏,溫暖如玉,話說祁玥全身上下,她最喜歡的就是他的臉了!
本該氣氛祥和寧靜的一場接風宴,被葉薰淺、元毓、杜若幾人這麼一鬧,頓時變了味兒……
齊皇明確說了聯姻一事日後再議,因此接下來的時間裏沒人再敢拿這件事觸黴頭,齊英殿中歌舞升平,燈影流光之下,觥籌交錯,一場接風宴延續到了亥時方才結束。
葉薰淺在皇後的長寧宮小住半月,晚宴結束後,皇後從台階上走下,經過祁玥和葉薰淺身邊時,眸光停留在兩人十指相扣的雙手上,隨即提醒了一句:“淺淺,該回宮了。”
“姑姑,這不是還早嘛!”葉薰淺目光悠悠飄向窗外,按照現代的時間計算方式,也才九點而已,天還沒有完完全全黑呢!
皇後略微無語地看著她,早?齊都是大齊都城,繁華無數,亥時就寢也算比較正常的時間,可在別的城池,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這會兒早就沉浸在夢鄉裏了,她不明白,淺淺所說的“早”是根據什麼判斷的?
“母後,您累了吧?兒臣送您回長寧宮。”老實孩子元翰見官員們、女眷們一一散去,來到皇後身邊,主動提出。
皇後眼裏閃過一絲深意,卻很快消弭於無形,她朝元翰點頭一笑,“好,母後已經很久沒有和你好好說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