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葉憐香毫無預兆地尖叫了一聲,雪箜“嚇”得鬆開了手,“砰”的一聲響起,宮羽禁不住別開腦袋,然後閉上眼睛,不忍去看那人肉撞地球的一幕。
此時,葉憐香的腦海裏隻出現了一個字:疼。
她乃習武之人,自然不會像那些嬌滴滴的小姐們摔一跤就去了半條命,隻是後腦勺撞到了地板,腫了起來,宮羽在這裏,她顧不得別的,立刻起身,有些尷尬地道歉:“公子見笑了。”
“不妨事。”宮羽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
這戲碼他見得已經夠多了,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葉憐香踩著小碎步,往雲側妃的方向走去,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以手帕輕輕擦拭臉上沾染的痕跡,少頃,方才恢複來時的神色。
賢王爺和雲側妃雖對葉憐香這狼狽無比的出場方式感到惱怒,卻礙於宮羽在此,他們即使心裏不高興也不會表現出來。
雲側妃從來就沒將葉薰淺當家人過,如今賢王府貴客臨門,她自然也不樂意通知葉薰淺。
“一晃眼,憐香都快及笄了,宮少主此次是為婚事而來的嗎?”雲側妃捧起右手邊茶幾上的杯子,輕撥茶梗,開門見山地問。
“嗯。”宮羽沒有否認,他的確是為了婚事,隻不過是為了解除婚約而來……
“不知宮少主打算何時納采、何時向名、何時納吉?”雲側妃眉開眼笑,連忙問道。
婚儀有六禮,分別是納采、向名、納吉、納征、請期和親迎,她這麼問並沒有什麼不妥,然而,當她話音落下時,卻見宮羽神色詫異,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消息似的,她有些不解,疑惑的眼神落在宮羽身上,“本側妃說的有什麼問題麼?”
此時的葉憐香,早已含羞帶怯,麵頰生暈,低著頭,羞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宮羽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賢王爺、雲側妃和葉憐香,半晌,才緩緩問道:“不知貴府的薰淺郡主何在?”
“她?”雲側妃一頭霧水,不明白宮羽好端端的提葉薰淺做什麼,語氣有些不高興,“三天前她跑到祁王府,結果連祁世子一片衣角都沒見到,失了麵子,如今正躲在淺閣裏不出來呢!”
“原來如此。”宮羽語氣淡淡,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他上下打量葉憐香,發現她腰間的宮鈴不見了,眼底閃過一絲暗芒,“請問憐香小姐,我宮家的信物宮鈴呢?”
“這……我……”葉憐香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連說話都吞吞吐吐了起來,她扭頭向雲側妃投去一個求助的目光,雲側妃左手握著右手,有些心虛,經過了長時間的思想鬥爭,方才決定實話實說,“不瞞宮少主,半個月前,憐香閣遭遇了盜賊,宮鈴被盜走了。”
刹那間宮羽周身的氣息陡然一冷,明明是盛夏的季節,卻無端地讓人打了個寒噤。
“弄丟了?”宮羽淩厲的眼神直逼葉憐香,似是要將她刺出一萬個窟窿一般。
“宮少主切勿動怒,宮鈴失竊,如今尚在追查中,相信不久後就會有結果!”
此時,一言不發的賢王爺忽然出聲調解,饒是如此,仍然讓葉憐香嚇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