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淺,我小時候傷了腿,一到陰雨天就容易疼……”祁玥可憐巴巴地說,墨眸裏寫滿了希冀。
葉薰淺將信將疑,難道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風濕關節疼痛?他的腿怎麼樣她無從得知,不過從他偶爾坐輪椅這件事看,恐怕有幾分是真的。
“那你就更應該火速趕回祁王府了?”葉薰淺擰著眉毛,話語嚴厲,祁玥怔了怔,有些不解,薰淺不是應該順水推舟說讓他暫住淺閣一晚麼?
不待祁玥想明白,隻聽葉薰淺繼續道:“你的腿有舊疾,就應該讓藥老時時刻刻在身邊,以防萬一,祁玥,有病就得治,你可不能諱疾忌醫啊!”
祁玥,“……”
他什麼時候成了諱疾忌醫的病人了?
“可是薰淺,現在天依舊黑透了,伸手不見五指,我怕馬兒會看不清回祁王府的路,到時候迷路了就不好了。”祁玥眼珠子一轉,連他祁大世子的禦用坐騎汗血寶馬都被拿來充當擋箭牌了。
賢王府門口的某隻汗血寶馬若是聽到了他這句話,恐怕就要仰天長嘯了,它的眼睛好著呢!別說是將世子送回祁王府,就是帶著他往整個齊都城轉三圈都不會迷路!
葉薰淺鳳眸裏閃現一絲狐疑之色,半晌,她皺了皺眉眉道:“祁王府的馬這麼差勁?”
“是啊,差勁死了。”祁玥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絕對一流,撒起慌來麵不改色,說得跟真的一樣。
某汗血寶馬再次華麗麗地打了個噴嚏……
葉薰淺坐在床邊,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到雨有停的跡象,不僅如此,還下得越發大了,那從屋簷上積聚形成的雨宛如珍珠般掉落,打濕了窗台。
“夏鳶,給本郡主把所有的窗子全部關起來!”葉薰淺探著腦袋,對著正在外邊做刺繡的夏鳶吩咐一聲。
夏鳶聽罷,立刻放下手中的刺繡,走了進來,見祁玥仍然沒有離開,一邊走向窗台,一邊低頭偷笑,“郡主,依奴婢看,不到三更,恐怕這雨是停不下來了!”
“把廂房收拾出來,給祁玥住!”葉薰淺毫不猶豫地說,她還沒有狠心到讓祁玥冒著雨趕回祁王府的地步,爺爺的話言猶在耳,他身體恐怕真的不是很好……
夏鳶悄悄地看了祁玥一眼,然後迎上葉薰淺的眸光,“隻是郡主,這恐怕……不太好吧?”
雖然世子才是她正兒八經的主子,但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她若是不心向郡主,那麼過不了幾天,郡主定然會懷疑到她的身份,一旦被識破了身份,以後替世子做事可就更難了!
“沒什麼不好的!”葉薰淺不是迂腐之人,廂房和她所居住的正房隔著一道牆,若是在現代,就好比酒店裏的兩個相鄰房間一般,“祁玥,淺閣不比你的清蓮小築,你就將就一晚好了。”
“薰淺,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天堂。”祁玥靠近葉薰淺,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晚安的吻。
葉薰淺伸出手,圈著他的腰,淡到極致的青蓮香氣總是能夠帶給她無限的寧靜與祥和,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竟然也會貪戀著屬於男子的味道。
外邊的雨還在繼續,兩人相依相偎,靜默不語,任時光從身側悄悄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