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站在祁王府門口處,睨了一眼正躺在侍女懷中昏迷的慕容青嵐,沒有半點驚慌,臉色沉靜得像是一汪湖水,頗得祁玥真傳。
對方畢竟是一國公主,若是祁王府待客不周,那可是會引史官口誅筆伐的!
“青嵐公主為何會昏倒?”夏鳶走下台階,出聲詢問,眉頭輕蹙,似乎感到非常不解。
緋煙看著夏鳶徐徐走來,而非祁玥或葉薰淺,她咬了咬唇道:“公主親自前來祁王府,為昨日冒犯薰淺郡主之事賠禮道歉,結果祁王府的侍女通報了半個時辰都沒有結果,可憐公主站在了王府門口,受烈日暴曬,如今中暑昏了過去,難道這就是祁王府的待客之道?”
夏鳶聽罷並沒有因此而生氣,隻是淡淡地看著緋煙,須臾,她紅唇微微動了動,聲音清晰無比,“身為公主侍女,難道不應該好好照顧好自己的主子嗎?如今主子身體抱恙,不反省自己,倒怪起別人來了,這是什麼道理?”
這話一出,本來還同情慕容青嵐的百姓們立刻就轉了風頭,不得不說,夏鳶的話很有道理!
“郡主至今昏迷不醒,世子擔憂郡主安危,無暇見任何人,乃人之常情,姑娘不必責怪任何人,我家世子已經待在郡主床邊兩個時辰沒有離開了。”夏鳶麵色平淡,陳述“事實”,提醒著自己麵前的這兩個人,這一切都是她們咎由自取!
膽敢傷了郡主,世子看在齊皇的麵子上,沒有找她們給郡主討個公道就已經是天降紅雨,她們還想見世子?簡直是笑話!
不知是不是夏鳶和緋煙的話吵醒了慕容青嵐,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夏鳶,聲音無比虛弱,“薰淺郡主當真昏迷不醒……?”
“千真萬確。”夏鳶點了點頭回答道,在祁玥身邊久了,連說謊都不眨眼睛,她見慕容青嵐好似恢複了生機,索性繼續道:“那花蜘蛛之毒,沒有人比青嵐公主更清楚了,郡主情況不樂觀……是以世子不便見客,還請青嵐公主莫要見怪。”
“事情因青嵐而起,青嵐願意以鮮血救薰淺郡主。”慕容青嵐“有氣無力”地說,仿佛要在下一刻油盡燈枯似的。
夏鳶到底是夏鳶,心裏不會因為慕容青嵐這樣舍身救人的舉動而掀起半絲漣漪,在她眼裏,慕容青嵐目的不純,恐怕救葉薰淺是假,想見祁玥是真,此舉可謂醉翁之意不在酒!
“世子正有此意。”夏鳶笑著說,讓慕容青嵐平靜的眸子驟然亮了亮,閃動著希望的曙光,可下一句話卻將慕容青嵐打入了地獄,“隻是……郡主不喜葷腥……”
弦外之音:郡主不喜葷腥,世子才不用你的血為郡主解毒,要不然你以為你還能在祁王府門口蹦躂幾個時辰?
祁王府的人辦事效率一向很高,不多時皇宮便來人了,齊皇身邊的太監總管曹順、皇後身邊的李嬤嬤以及拓跋烈同時來到祁王府,那倒在地上的女子,天姿國色,我見猶憐……
夏鳶見救兵來了,頓時鬆了一口氣,朝著拓跋烈行了個禮,“烈王殿下,貴國的青嵐公主還請殿下多加照顧了。”
“薰淺郡主現在情況如何?”拓跋烈擰著眉毛,在夏鳶即將轉身離開的時候,伸出手,似乎想要隔空拉住夏鳶,這樣的動作已經泄露了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那份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