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薰淺眼裏一片清寒,在皇後的示意下,擠出了幾滴眼淚,楚楚可憐道:“皇上、姑姑,隻要能還父王一個公道,薰淺何懼區區天牢?”
“既然如此,那就請……”雲臨見狀立刻出聲,“請薰淺郡主於天牢之內耐心等待”這樣的話還未說出口,便聽到葉薰淺的聲音再次響起,“可是爺爺年事已高,薰淺雙親皆不在……賢王府嫡係一脈孫輩就隻剩下了薰淺一人……薰淺生怕爺爺無人照顧,瘋病加重……那豈不是天大的不孝?”
“這孩子……一直都是這麼孝順招人疼……”
皇後一邊感慨萬千,一邊向雲臨投去一記挑釁的目光,她親自扶起葉薰淺,勸說齊皇道:“皇上,眾所周知,賢老王爺最疼淺淺了,如今更是受了不小的打擊……臣妾鬥膽,不知是否可以請皇上法外開恩,容淺淺在賢王府侍奉賢老王爺?”
齊皇思考著,眸光定在了那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身上,許久才鬆口,“朕念賢老王爺精神欠佳,皇後親自開口求情,那便法外施恩,即日起薰淺郡主禁足賢王府,無朕親筆手諭,任何人不得私自探望,違者格殺勿論!”
“薰淺謝皇上恩典!”葉薰淺屈膝謝恩。
齊皇點了點頭,吩咐元修處理賢王爺的屍體,後續將此案移交三司,接著吩咐雲臨,“雲臨,賢王府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末將領旨。”雲臨跪下領命,齊皇這樣的命令,葉薰淺心知肚明,他這是要讓雲臨帶兵將賢王府團團圍住,執行禁足令!
這事持續到了深夜方才結束,葉薰淺站在院子裏,看著齊皇偕同皇後一起回宮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元修安排捕快清理屍體,見葉薰淺一個人站在庭院之中,他走了過去,手臂推了推她,努努嘴道:“哎呀淺妹妹,修哥哥能幫你的就這麼多啦!”
葉薰淺撲哧一笑,伸出手臂,鬆鬆垮垮地繞過元修脖子,十指交錯,輕放於他肩膀之上,做花癡狀,“修哥哥好能幹哦!”
從她臉上見到了如斯表情,元修臉上閃過一瞬的怔然,隨即開玩笑道:“既然修哥哥這麼能幹,不如你嫁給修哥哥好了,修哥哥的正妃之位,可是為你留著呢!”
“滾!”葉薰淺說變臉就變臉,前一秒還花癡無比,後一秒就變身河東獅,若非元修跑得快,這會兒恐怕屁股都要被葉薰淺踹出一個腳印了!
雲側妃和葉憐香在齊皇離開賢王府的時候就已悄悄溜回房間,葉薰淺安排下人清理賢王府,無暇顧及她們二人。
等地麵上的血跡清理得差不多的時候,於風中煢煢孑立的葉薰淺隻覺得耳朵忽然一陣揪疼,緊接著便聽到了一個老氣橫秋的聲音響起,“臭丫頭,你向天借了膽是不是?你想嚇死老頭子啊?”
“老頭子昨夜和慧靈老頭兒拚酒去了,今兒本想好好睡上一覺,結果被你這個臭丫頭攪了清夢……還拉下老臉和你在這裏唱戲!你這個不孝子孫……”賢老王爺一生氣,眉毛、胡子齊齊抖動,手裏還拿著個疑似雞毛撣子的東西,往葉薰淺屁股上招呼。
葉薰淺後知後覺,被打了三下後才感覺到疼,她一邊捂著自己的屁股,一邊偷溜,賢老王爺像個老頑童似的秋風掃落葉,追在葉薰淺背後跑,手裏拿著個雞毛撣子,不停揮舞著,像極了那趕雞趕鴨的農家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