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淺郡主不必妄自菲薄,皇後娘娘眼光挑剔,連她都念叨著郡主的好,那麼必定差不到哪裏去的。”張嬤嬤一邊安撫著處於恐慌狀態的鬱霓裳,一邊和葉薰淺說話。
這話好死不死地飄進了元毓、慕容青嵐和杜若三人耳中,幾人臉色皆有些難看,隻是礙於身份,沒有爆發。
“鬼……鬼……嬤嬤……鬼來了……”
慕容青嵐、元毓和杜若三人漸漸靠近,鬱霓裳躲在張嬤嬤臂彎裏,巴掌大的臉蛋上滿是驚恐,方才她隻是躲在張嬤嬤身後,如今則是跑到了前麵來,葉薰淺這才有機會好好打量了一下她。
人如其名,一襲七彩霓裳羽衣,與她十分相配,約莫十四歲左右,梳著一個單螺髻,以銀鈴為額飾,項上掛著一串銀鈴項鏈,雙手手腕及雙腳腳踝都戴著一串細鏈,上麵皆以銀鈴為飾,每當輕風拂過,總能發出聲聲悅耳的響音。
見葉薰淺看著鬱霓裳出神,張嬤嬤與祁玥、葉薰淺邊走邊解釋:“郡主有所不知,小郡主她生辰屬陰,容易惹邪祟,太妃才親自到靈泉寺為小郡主求了這銀項圈、銀手鏈、銀腳鏈,能驅邪。”
“原來是這樣。”葉薰淺麵色無異,笑著應了一聲,仿佛對張嬤嬤的說詞深信不疑。
祁玥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此時倒是沒有發表什麼看法。
偌大的齊都,有資格被封為郡主的嫡出貴女不少,但真正有封號的便隻有兩個,一個是葉薰淺,另一個便是鬱霓裳。
由於鬱霓裳年紀小,所以人們一般會稱她為小郡主。
四人一同走到岔路口處,不約而同停下了腳步,隻因舒太妃的碧如宮和皇後的長寧宮路徑不同,他們在此分開在所難免。
“祁世子和薰淺郡主是要去長寧宮看望皇後娘娘吧?”
葉薰淺點了點頭,她和祁玥每次進宮都會去長寧宮,這不是什麼秘密,張嬤嬤知曉不足為奇。
“既然如此,那麼老奴就不叨擾祁世子和薰淺郡主了。”
“嬤嬤請自便。”葉薰淺微笑著,和祁玥站在一起,看著張嬤嬤追逐鬱霓裳的身影離去,最後方才轉身往長寧宮走去。
“祁玥……你有沒有覺得這鬱霓裳透著古怪……”
四下無人之際,葉薰淺壓低了聲音,和祁玥小聲討論。
“有何古怪?”祁玥薄唇微微一動,握住葉薰淺手,問道。
鬱霓裳在溪靈間喝茶中蠱,純屬栽贓嫁禍,她和杜若有嫌隙……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他是知情者之一,隻是薰淺所說的古怪又是什麼?
“哪兒有人全身掛著銀質鈴鐺的?你不覺得奇怪嗎?”葉薰淺鳳眸裏一片幽深,腦海中不斷浮現起鬱霓裳那刻畫得入木三分的驚恐神色,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那是驅邪的,這也不失為一個合理的解釋。”
“不……”葉薰淺搖了搖頭,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她就是覺得透著古怪,“為什麼她見到杜若就說‘鬼’?”
祁玥不語,似是在重新思考著葉薰淺所提出的問題,還未想明白,葉薰淺的下一個問題接踵而至,“她每天都是這個樣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