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肚子的孩子滿三個月後,每每清晨,她總喜歡早起,獨自一人前往他們最後一次見麵的地方,默然佇立,似是在懷念著藏在心底最深處的那個人。
“五個月零九天了……你什麼時候才回來呢……”
葉薰淺掌心躺著一顆珠子,在春光下閃動著圓潤的光澤,她摩挲著手中的珠子,像是在觸摸他無暇的容顏,往事曆曆在目,可人卻已遠去……
“世子妃,原來您在這兒呢!”
熟悉的聲音傳來,葉薰淺方才收起自己的情緒,將手中的命珠重新放入錦囊中,隨身攜帶,“夏鳶,你怎麼來了?”
“世子妃,難道您忘了?該用早膳了……”
葉薰淺微微一怔,看了一眼在東方冉冉升起的朝陽,原來她已經站在神壇上這麼久了……
“嗯,走吧。”
葉薰淺在夏鳶的攙扶下,向翠島的方向走去,如今的她胎相漸穩,大夫建議沒事時可以多出來走動走動,所以她才會在每天清晨都步行至神壇上祁玥消失的地方……
懷孕後,很多事情都被勒令不許做,葉薰淺閑暇時便提筆寫起了懷孕日記,除了夏鳶、瓊華之外,連在棲霞街開了一家珍愛一生藝術寫真館的畫師古煦也來了,感慨於雪月山風景如畫,他流連忘返,根本不想離開。
於是,拍照也成了葉薰淺每天的必修課,身為畫師,古煦對美景和美人有著天然的狂熱喜愛,除了在早上葉薰淺去神壇時他沒跟著之外,其餘時間,幾乎寸步不離,隻為了拍出更多的美照。
葉薰淺發現了這一點,卻也沒說什麼,隻是要求古煦將他拍的所有照片,全部給她留一張。
將近兩個多月的相處,讓古煦越發欣賞其自己這位女主人來,她對藝術攝影的理解十分深刻,給了他許多寶貴的建議,而這些……若是讓他一個人獨自研究,說不定得花費十年不止的時間。
肚子滿七個月的時候,葉薰淺心血來潮,想拍孕婦照了……
想起現代時各種各樣的孕婦照,她嘴角一勾,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寶貝,你快七個月大了,明天娘親帶你去拍照好不好?”
話音剛落,便感覺到肚子被踢了一下,葉薰淺忍不住笑了,“你這個小家夥,又踢娘親,真是個小壞蛋!”
從懷孕四個月開始,她便能明顯感覺到胎動,那種感覺很奇妙,如今她已有七個月的身孕,胎動也愈發頻繁了起來,感覺就像是孩子能聽懂她說的話似的……
女子雙頰紅潤,眸光溫柔而慈愛,充滿著母性的光輝,她提起筆,在宣紙上畫了個大大的卡通笑臉,接著與肚子裏的小家夥輕聲交流,“好看不?到時候給你畫上笑臉……你喜歡米老鼠的還是泰迪熊的?”
葉薰淺知道,在她的一生中,這樣的時刻可能隻有一次,所以她想用這種方式將這份特殊的記憶留住,做永久的紀念,等小家夥長大了也給他看。
……
又是一年盛夏之季,翠島之上綠意蔥蔥,空氣清新而自然,隨著時間的推移,葉薰淺肚子越發大了起來,行走不便,瓊華和夏鳶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生怕出一丁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