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祁玥瞞著她前往雪月山,她被蒙在鼓裏,以為他還在閉關,趁著有兩日比較悠閑,想到他們剛認識時她弄壞他褻衣的事,她心血來潮,給他悄悄地做了一件,誰知做到一半傳來他背著她離開齊都的消息,她一氣之下把沒做好的衣裳丟進錦盒裏,還讓瓊華藏到她找不到的地方……
想到他們的曾經,雖然隻有短短半年,卻精彩無比,她嘴角彎了彎,打開盒子,靠在床頭,一針一線地縫製了起來。
她看著手中的針線在衣裳上穿過,寄托著她無窮無盡的情意,編織成歲月的網,細密無比,仿佛要籠罩住祁玥的前世今生。
時間在她專注的目光裏悄悄溜走,直至一個輕如鴻羽的腳步聲傳來,並伴隨著侍女的急切而緊張的聲音,“世子,不好了,您離開王府後,世子妃和小世子都中邪了……”
一堵門隔絕著兩個人,然而在聽到這句話時,門裏的葉薰淺和門外的祁玥都一陣黑線……
“世子妃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都一個多時辰了,而小世子,在柴房裏劈了好多柴,都夠整個祁王府用三天了!”
祁玥無暇去想祁寶貝為什麼劈柴,在他看來,小家夥粉粉嫩嫩的,像個小奶包一樣,多鍛煉鍛煉也是好事,可是他的薰淺,為什麼把自己關在屋子裏呢?
某世子要進自己的房間,一向不喜歡敲門,因為他的薰淺時常把他關在門外……隻見他從自己月華色的廣袖裏掏出一枚精致無比的鑰匙,插入鎖孔,悄無聲息地打開,葉薰淺這才回神,心急火燎地將手裏還未完工的衣裳塞到錦盒裏,使勁地藏到床底,如此慌張的一幕,落在祁玥的眼中,分外顯眼。
“薰淺,你在做什麼?”
祁玥眉頭輕蹙,繞過床邊,來到她身邊,眼尖地瞧見了床底露出的錦盒一角,眼裏的疑惑更甚幾分,心想:這是什麼?難不成是薰淺私藏的男人畫像……
葉薰淺立刻從床上站起,一身曳地長裙擋住了床邊,有些心虛地看著祁玥,問道:“祁玥,你怎麼回來了?”
“這是我的家,難道我不該回來嗎?”
祁玥緩步向前,雙手輕放在葉薰淺削瘦的肩膀上,然後抱著她往左邊走了一步,他低眸,故作驚訝發出一聲感歎:“咦?這是什麼?”
不等葉薰淺有任何動作,他已經彎下腰,將沒被葉薰淺藏嚴實了的錦盒捧在手裏,指尖輕拂而過,心中大致猜了猜,他倒要看看是哪個男人的畫像,薰淺竟然如此寶貝!
“祁玥……這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快把盒子給我……”
葉薰淺別扭無比,伸出手,想要從他手中奪取錦盒,奈何祁玥將到手的東西保護得滴水不漏,不給葉薰淺任何可趁之機!
“既然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那薰淺送給本世子如何?”
葉薰淺:“……”
為嘛她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祁玥修長的手指挑開錦盒上的銀扣,當看到錦盒裏的珍珠白布料時,眸光瀲灩無雙,他喜滋滋地把衣裳取出,往自己身上比對了好一會兒,越看越覺得滿意。
“薰淺,給我的?”祁玥拿著衣裳,歡喜無比地問。
“才不是呢!”葉薰淺頓感羞窘,此時此刻,口是心非這個詞語用來形容她再適合不過,“那是我給寶貝縫製的!”
“寶貝?寶貝那個矮冬瓜能穿麼?”祁玥腦海中浮現出某朵矮冬瓜在柴房裏劈柴的情景,搖了搖頭,反問道。
葉薰淺死鴨子最硬道:“等寶貝以後長大就能穿了!”
“哼,等寶貝長大,讓他媳婦兒給他做!”
祁世子對此感到十分不滿,迫不及待地想要試一試,於是在某世子妃的視野中,便看到了美男寬衣的香豔情景……
“祁玥小心,針還在上麵呢!”
忽然看到衣裳上別著的繡花針,在珠光下散發著淡淡銀芒,正往祁玥心口上刺去,她緊張無比,立刻上前,但終究還是遲了一步。
“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葉薰淺將繡花針拔了出來,卻看到祁玥心口上溢出一顆鮮豔的血珠,每當寶貝一不小心手指受傷流血,她總是習慣性在第一時間將他受傷的手指含在口中止血,因此,這一瞬,她沒想太多,直接俯下身體,親吻著祁玥心口上那個小小的傷口,絲毫沒有想到這樣做的後果……
男子衣衫不整,女子親吻著他的心口,這情景,該死地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