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太師陰沉著臉,拂袖冷哼一聲,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繼續道:“這一醉閣的石階此刻出現了裂痕,祁世子妃如何能斷定是老夫所為?說不定是祁世子妃自己太重了,將這石階給壓出了裂痕來!”
舒明澈低頭輕笑,大概是沒想到杜太師會說出這樣一句話,將石階有裂痕的原因推到葉薰淺身上。
葉薰淺一聽,不僅沒有生氣,反而笑得更加燦爛了起來,“太師大人莫非是年紀大了,耳朵也不中用了?”
“你!”
杜太師下意識地敲拐杖,但拐杖還沒落到地上他便及時收回,生怕葉薰淺到時候又以“敲壞地板”為借口說事。
“薰淺隻是說太師大人涉嫌毀壞台階,什麼時候說了‘斷定’二字?”
說到咬文嚼字的功夫,葉薰淺絕對不會遜色於任何人,見杜太師氣得胡子發抖,她妧媚一笑,繼續道:“難道說太師大人連這兩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詞兒都無法區分?”
“祁世子妃,你少在這轉移話題,老夫今日來便是要為若兒跟你討個公道!”
杜太師知道再和葉薰淺圍繞著這“台階有裂痕”的話題說下去,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右手舉起拐杖,直指葉薰淺,臉色陰沉而森冷,像是要把葉薰淺生吞活剝了似的。
“太師大人以手杖直指薰淺,是準備以多欺少,欺負祁王府的世子妃嗎?”
祁玥將葉薰淺拉到自己懷裏,方才他站在她身邊,看著她將杜太師氣得抓狂而不說話,並不代表他能夠忍受別人當著他的麵對他心愛的女子指手畫腳!
此時,一直沒有什麼表示的舒明澈也開始有了動作,但見他微微側身,在杜太師耳邊低語了幾句,接著若無其事地站在杜太師身邊,並不發表什麼看法。
“哼!”
杜太師冷哼一聲,這才放下手杖,冷眸中閃爍著逼人的精光,“隻許她欺負老夫的親孫女兒,卻不許別人欺負她,這是什麼道理?”
“太師倒是說說看,薰淺如何欺負杜小姐了?”
祁玥不慍不火,給了葉薰淺一個放心的眼神,讓她安心地依偎在他懷裏,而不需要去考慮外麵的風風雨雨驚濤駭浪,哪怕深處喧囂之中,他的懷抱也是她最寧靜的港灣!
“哼,明知故問!”
杜太師別過臉,顯然是氣得不輕,祁玥輕笑一聲,從容不迫道:“既然太師大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麼本世子要帶薰淺去軟雲閣看衣裳了,還請太師大人讓路,這麼多人堵在一醉閣門口,影響了一醉閣的生意,損失一律轉嫁太師府!”
祁玥的前半句話還溫柔得不像話,然而,越是說到後麵,語氣就越是強硬,杜太師身居高位多年,哪兒能受得了接二連三遭到祁玥和葉薰淺冷嘲熱諷的局麵?
他氣得不輕,連呼吸都有些不穩了,幸虧有舒明澈在一旁扶著,才免於在眾人麵前失禮!
“好!好!好!”
杜太師連說了三個“好”字,但神態卻不見得有多好,他瞪著祁玥和葉薰淺,眼珠子都快要脫框,咬牙切齒道:“祁世子未免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