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祁玥和祁寶貝父子二人你來我往,某世子試圖通過手中的毛線將那件跌落在地的毛衣拉到自己懷裏,結果,不管他使出多大的勁,那件毛衣愣是一動不動,到最後,地上哪裏還有毛衣的存在?
祁世子手裏的一捧蓬鬆的毛線,讓祁寶貝眼珠子幾欲奪眶而出,他的禮物啊……就這麼被毀了!
“爹爹,你做的好事!”
祁寶貝像是一隻炸毛的小獸,眼眸裏似是盛滿了無邊的怒火,稍微靠近便可感覺到一陣炙熱,似是能將鋼鐵融化一般。
“你竟然毀了娘親的心血,毀了寶貝的生辰禮物,你你你……”
祁寶貝左手叉腰,右手指著祁玥,顯然是氣得語無倫次,否則像祁寶貝這樣口齒伶俐的小家夥怎會到最後說不出話來?
“你簡直是太可惡了!”
祁寶貝隨手便打翻了幾案上的茶盞,杯蓋與杯子生生分離,朝著祁玥那張完美又欠扁的臉蛋飛去。
幸虧茶杯裏的水早已被葉薰淺喝完,否則現在的祁玥,已是落湯雞一枚!
“這可是娘親花了大半個月,眼看就要完工的毛衣!”
祁寶貝腮幫氣鼓鼓的,聲音脆生生響起,夾雜著鋪天蓋地的怒氣,一遍又一遍地強調這件毛衣的來曆及其重要性,好讓某世子就此覺悟,知曉他犯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錯誤到不可饒恕!
葉薰淺雖然沒有離開自己的座位,但她嘴角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嚴肅的表情同樣傳遞著一個“現在我很不高興”的信息。
祁玥見狀心口一緊,開始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他瞅了瞅自己手裏的毛線,一顆心跌入了冰冷的湖水裏……
腦子裏驟然出現了兩個字:完了……
“薰……薰淺……本世子不是故意的……”
祁世子很清楚,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什麼傲氣骨氣統統要不得,他需要的是低聲下氣……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在短時間內熄滅葉薰淺心中的怒火。
別忘了,他的薰淺還懷著他的骨肉呢……才一個多月的身孕……
藥老說了絕對不能讓她生氣,否則會加重孕吐反應,甚至會動胎氣……
“你就是故意的,哼!”
祁寶貝得寸進尺,往前走了一步,怒瞪祁玥,“爹爹你嫉妒娘親給寶貝織毛衣,對寶貝請求娘親不要給別人織毛衣的舉動懷恨在心,所以才千方百計毀了寶貝的生辰禮物,毀了娘親這大半個月的心血!”
祁世子:“……”
為嘛他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趕腳?這下誤會大了……
“不……不是這樣的……”
麵對某寶的控訴,祁世子心裏委屈到了極點,他眼睛直勾勾地瞅著葉薰淺,試圖用最蒼白的語言去解釋這鐵一般事實的畫麵,“薰淺,你聽我說,不是這樣的……”
葉薰淺別過腦袋,不去看祁玥,顯然是和祁寶貝站在了統一戰線!
“那是怎樣?”
祁寶貝擋在葉薰淺前麵,張開雙臂,阻止祁玥靠近,他有恃無恐地瞪著某世子,心中惱怒無比。
“你手裏的毛線就是證據!”
祁寶貝得理不饒人,他瞅著祁玥手中的那團毛線,心裏別提有多難過了,這種感覺,就好比自己心愛的杯子跌落在地,碎成了一片片,在陽光下熠熠閃光,美麗而破碎。
“娘親,我們走,不理爹爹了,寶貝帶你去找洵叔叔去!”
祁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