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薰淺:“……”
祁玥:“……”
祁寶貝見時間不早,一手拉著祁玥,一手拉著葉薰淺,走在兩人中間,一家三口相繼走出房門,其中,葉薰淺身旁還跟著琉璃,她如今是有身孕的人,需要有人在一旁隨時照顧著,要不然祁玥會不放心。
不得不說,祁王府的人都是美人,哪怕是個端茶倒水的侍女,長相也是十分標致的,說不上有多漂亮,卻很養眼,透著出身大戶人家的氣質。
幾人乘坐馬車,往富春園的方向奔去,夏末傍晚的天氣已經很涼爽了,葉薰淺時不時掀開簾子,將目光探向窗外,祁玥則跟祁寶貝談論在學府裏發生的事情,並不寬敞的馬車裏,一家三口有說有笑,分外溫馨。
祁王府的馬車是用鐵樺木打造的,以堅固著稱,車廂外壁上雕刻著碧水清蓮,但凡有眼睛的人都能根據馬車上的標誌判斷裏麵的人,因此不約而同地讓出道路來,使得此行分外順利。
然而,就在馬車駛到拐角處的時候,三人忽感馬車驟然停下,由於慣性的關係,葉薰淺的身體不可避免前傾,不知是嗅到了什麼香氣,她臉色有些不好,捂住口鼻,幹嘔不止。
情急之下,祁玥一手拎起橫在自己和葉薰淺身邊的祁寶貝,“扔”到一旁,自己則挪到了她身邊,擁她入懷,連聲音也不可避免地透出一絲緊張,“薰淺,你怎麼樣了?難不難受?”
關於孕吐這種事情,他曾問過藥老,一旦犯了,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隻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她難受,而自己卻幫不上什麼忙,這樣的感覺是他二十多年人生裏從未有過的挫敗感覺!
葉薰淺沒有說話,臉色微微發白,祁玥見狀臉色一沉,連語氣也不似平日那般如沐春風,而是夾雜著絲絲怒意,平靜卻厚重,叫人不可忽視。
“影沉,你怎麼駕車的?”
祁玥黑眸裏湧動著不悅的神采,他很少因為這些“小事”訓斥下屬,今天卻是破例。
如此熟悉而具有穿透力的話,飄入影沉耳廓,才讓他回過神來,瞅著在馬車前出現的兩人,心中升起一種不妙的感覺,微微側首,對正在馬車裏的祁玥低聲道:“世子……是……杜小姐。”
祁玥麵色不變,摟著葉薰淺,緊接著將一顆酸梅送入她口中,體貼得不像話,“薰淺,來,吃一顆酸梅會好一些。”
“嗯……”
葉薰淺很聽話地將酸梅含在口中,接著眉毛一擰,影沉的話她同樣也聽到了……
就是不知道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碰到杜若會發生什麼事情。
思考之際,兩相沉默,拐角處靜得出奇。
半晌,一個泛著冷意的聲音響起,劃破周遭的寧靜。
“我當是誰,原來是祁世子和祁世子妃的車轎!”
祁玥墨眸裏平靜到了極致,仿佛沒有月亮和星星的夜空,深邃無極,無邊無際,祁寶貝將屁股挪到葉薰淺身旁,摟著葉薰淺的胳膊,一言不發,將這一切交給了自己的父親。
“巫王後若是想故伎重施,那麼還是請回吧!”
無需挑起懸掛在馬車前的紗簾,僅憑一句話,祁玥便斷定了來者的身份,他麵色淡然,如同一汪清水,仿佛在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透著極致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