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伶牙俐齒......都是一些溜須拍馬的話......反正就挑好聽的說唄......老頭愛聽啥我就說啥。”
喬為民：“不不不......這事兒沒那麼容易......我在這裏上班好幾年了......反正我是說不來你那樣的話。”
“三年胳膊五年腿......一輩子練不好一張嘴......我這張嘴啊......要是要是能有你一半好使......也不至於天天上班上的這麼難受。”
齊向前：“為民......你手捧鐵飯碗......多少人眼紅你這份工作......削尖腦袋都想進公社......哪怕當個看門狗都覺得光宗耀祖......多好的工作啊。”
喬為民重重的歎了口氣，苦笑三聲：
“一言難盡呐......有一種好......是你爸媽覺得好......在這樣的基層單位工作......別人我不知道......我的感覺......反正......挺折磨人的......”
齊向前點點頭道：
“我懂......好了遭人嫉妒......差了讓人瞧不起......忠厚的人家說你傻......精明的人家說你奸......冷淡了大夥兒說你傲......熱情了群眾說你浪......走在前頭挨悶棍......走在後頭全沒份。”
喬為民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精辟的總結，激動的用力，連拍三下大腿，幾乎都快把大腿給拍腫了：
“哎呦喂......向前......精辟......精辟......太精辟了......簡直是精辟他媽給精辟開門......精辟到家了。”
“向前......你沒來上過一天班......你是怎麼知道的？？就是這種感覺沒錯......人和人之間那叫一個勾心鬥角啊......三個人都能給你分六個幫派。”
齊向前：“當麵心連心......背後玩腦筋嘛。”
喬為民點頭如搗蒜：
“對對對對對對對對......太對了太對了太對了......絕逼的對......對的不能再對了。”
齊向前笑道：
“正常......為民......上班哪有不瘋的......硬撐罷了。”
“你得這樣想......你的工資構成是精神損失費+勞動所得費+忍氣吞聲費+熬夜偶得費+配合表演費+滿勤窩囊費+勾心鬥角費。”
“這麼一想......心情就好多了......打工隻是一場戲......大家因為貧窮而相聚。”
喬為民：“哎......月入三十八......拿命往裏搭。”
一起比慘，痛苦減半，齊向前其實沒那麼痛苦，
不過看喬為民鬱鬱寡歡的樣兒，也太好說自己意氣風發，離發大財不遠了之類的話。
齊向前點點頭道：
“我們都是牛馬......有時我活的還不如牛馬呢......牛馬還有人為它們冬天的口糧著急上火......誰關心我冬天吃什麼呀？”
喬為民：“說的是啊......讀書時......我寫一首詩......人生是曠野。”
齊向前：“但是家裏沒礦就不敢野啊。”
喬為民又重重的歎了好幾口氣：
“向前......要是有下輩子......你想做什麼？”
齊向前脫口而出：
“下輩子我想去當峨眉山的猴子......每天蕩來蕩去......還可以搶別人東西......搶完再蕩來蕩去......看見好看的女人就去薅她頭發......不開心就給別人一個大嘴巴子......我偷人內褲......把內褲裏的橡皮筋抽出來做成彈弓......我彈彈彈。”
(∥￣■￣∥)喬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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