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倒是聚上來很多人,她有些怯場,在學校表演晚會上,她被好幾個人扯著都不上台,現在沒有辦法:“人全了,別的咱不說,說也說得不好聽,咱給大家唱首歌……”

齊菲陰陽怪氣開場,旁邊的乞丐都呆了,想從她要盆,又見她說的熱鬧,便也忍著:“你搶我的生意啊?賺錢半開。”

“全給你。”齊菲飛快地答了一句,那乞丐嘴咧開,露出一嘴大板牙。

旁邊看熱鬧的越來越多,有人開始耐不住性子讓她快點唱,齊菲終於深吸了口氣:“大河向東流呀,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呀……”

這一嗓子確實有穿透力,嚇人一跳,她嗓門亮,調足,一首歌唱完,盆一伸,眾人有的投錢,有的離開,有的還要再唱一個,有的甚至要她摘下麵紗,齊菲將盆連錢丟給了乞丐:“如果有人找我,告訴他,我明天還來這裏。”

說完,便鑽進了人群中。

直到坐上歸程的馬車,齊菲的心髒還在飛跳,她知道自己這樣的舉動有點瘋狂,但是沒有辦法。

她要找到端木希奇。雖然安寧郡主將這件事情上報給了皇上,但是她想,如果端木希奇沒有出事,怎麼可能不進皇宮去看皇上?

剛才唱的這首歌,是她唯一唱給端木希奇聽過的,剛才自己那樣做,一定會有人傳出去的。

她閉上眼睛,希望端木希奇是在躲著什麼,而不是被捉起來。

她真笨。

什麼都做不到。

連他的消息都打探不出來。

若是普通的兄弟,她可以找任何人幫忙,可是現在他的兄弟們,卻是她懷疑的目標。

回到少王府的時候,安寧算是鬆了口氣。

是夜。

她自己獨寢,就在如華院的廂房裏,隔壁都是住著丫環們的。

她心裏有事,一直睡不著,半夜時分,迷蒙中,突然地窗子一響,齊菲睜開了眼睛,握緊了枕下的匕首,現在早不是那把小鐵片了,而是吹毛可斷的真正的匕首,端木希奇送給她的。

窗子果真還在響動,她臨睡前將所有的窗子都插上了,她防的是端木希少。

正在她細心聽窗子響動的時候,突然屋子的角落裏響起了一個聲音:‘一可二可三不可……’

齊菲剛要尖叫,脖子上一涼,她的眼睛借著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把匕首,比自己的還要流光粹色,冷嗖嗖地讓她將衝到喉嚨的叫聲生生地壓了下去:“你是誰?”

“這個問題該我問你。”那人的聲音就在耳邊,她確信沒有聽過。

不由地開口:“我……我不過是一個小丫環,不知道你是誰。”

“哼!我就讓你看看我是誰!”隨著聲音,屋子裏的燈光一亮,突來的亮光讓齊菲眯了一下眼睛,那脖子上的匕首還在,她在奇怪,這個人怎麼點的燈。

聽聲音是個男人,自己從來沒有聽過他的聲音。

“我不看!我不想看!看過麵孔的人質最後都會被撕票的。”齊菲也不抬頭。

“卻不知你還如此機靈,也難為你活到了現在,青鸞,或者我該喊你小房子?”匕首一撤,那人走到了她麵前,譏諷地看著她。

齊菲則還以迷茫,反觀於他,這是一個男人,很直觀,但是這個男人自己不認識。

而他提到了小房子,難道他是小房子背後的主謀?

“你在說什麼?”齊菲撇了撇嘴,“你可知道這是哪裏?這是少王府!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