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電腦桌前,一直沒發話的女子也忍不住道:“就是啊,怡笙,咱們一起做肯定要快一點嘛。”哼,我都痛下決心犧牲美貌熬夜了又怎麼能放過你?!
“汪汪!”一聲略顯突兀的狗叫。
四人齊刷刷低頭一看,原來是睡在隔壁房間狗窩裏的褐色博美犬,這會子又醒了,就又跑過來看熱鬧。
“看吧阿笙!小月月都要讓你留下來陪我們!”蔣欣穎指著博美,煞有其事道。
溫怡笙捂臉:不,其實它是可憐我青春就葬送在你們這群豬隊友身上了……
想是這麼想,爭辯卻無濟於事,這三人是齊心協力要置她於一種貌似是不仁不義的境地啊……以一敵三,掙紮也是徒勞。她當下明白自己去安息的願望是泡湯了,隻得無奈地揉揉太陽穴,用軟綿綿的聲音說:“好啦,一起吧。”誰讓咱們約定要患難與共呢?何況我就這樣逃了,你們仨明天也肯定不會放過我吧。
那三人一聽這話,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可隨即意識到他們的處境並沒有因此好了多少,不由得又眉頭緊鎖了。
於是,一群人繼續為了終極交稿日生命不休、奮戰不止……還要伴隨著一隻狗時不時的吵鬧聲。
霧落陽升,當清晨第一縷亮光照進這個小房間時,四個人終於……累趴了。
“真心受不了了,還是木有畫完啊!!”蔣欣穎哀嚎。
“吸取教訓,下次一定要交稿了再去聚會!”向恒一副苦大仇深的樣。
“汪!”博美犬倒是逍遙得很,困了就睡,睡醒了就起來鬧,幾次把眾人叫得心煩意亂(其實不用鬧他們也夠心煩了),向恒還曾不滿地抱怨一句:“這狗該拿來煮了犒勞我們。”結果用不著溫怡笙說什麼,蔣欣穎就先扔了個罐頭砸他腦袋上。
溫怡笙又猛灌了一杯衝泡的咖啡下肚,道:“現在說這些有毛用,快點畫吧,七點半之前交咱們還有機會,否則這一期就沒錢拿了,最重要的是讀者肯定會怨聲載道批死我們的。”她這一連串的話語出口,聲音卻飄飄忽忽的,沒甚起伏,倒像個遊蕩的幽魂。
“隻有半個多小時了搞得迎毛線啊!”向恒用一副十分明顯的“放過我吧不想再繼續了交不上算了不過一期而已”的表情外加西部方言混合普通話吐槽道。
卻不料突然看到本該被熬夜奮戰折磨得一半都該躺棺材裏的溫怡笙向他投遞過來一個自帶殺伐的眼神,目射/精光啊!要多凶狠有多凶狠!
小綿羊一般是不露出這種表情的,可一旦顯露便是一副放大招的架勢,殺傷力……尚不可知,因為還沒人腦子秀逗了想試驗一番。
那眼神明顯是在威脅說:“老娘本來安安心心要去睡覺結果你們偏要拉著我一起趕稿趕稿就不說了吧美貌都犧牲得渣都不剩了結果你小子現在想臨陣放棄了那你當初幹嘛要拉我一同受罪啊??!沒啥說的了繼續吧你小子要不堅持到底信不信我分分鍾切腹自盡啊不對是切你的腹啊!!”
這表情讓另外三個人看了俱是喵軀一震,連博美犬看了都聳起了腦袋。便隻得統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並且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說:
“啊,我想我還可以再奮鬥一下。”
“嗯!我們一定趕得上的!”
“嗨,我隻是開個玩笑,解解困罷了!”
“汪汪!”
溫怡笙:“……”
於是三人各自伸了個懶腰,原地活動活動,拉伸了一下筋骨,一副大動幹戈前蓄勢待發的模樣,要去迎接最後的戰役似的。
深吸一口氣,機械手狀態開啟,拚死趕稿再次進入現在進行時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