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接著一天,一年接著一年就這樣我在迷糊中過了兩年,在這兩年裏沒有軒的任何消息,我除了每天出去找以前所有認識軒的同學打聽消息外,每晚都會坐在電腦前等待奇跡的發生,爸爸媽媽還有齊叔叔也和我一樣用盡了一切可以找到軒的辦法,可是還是一無所獲,軒和軒的父母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可以供我們搜索他們的蹤跡,就這樣我們都生活在渾渾噩噩之中。
父母為了不讓我繼續沉靜在這越來越飄渺的幻景中生存,在齊叔叔的公司為我安插了一個職位,為了不讓父母為我擔心,我開始了正常的工作,我找不到軒,每天都會在心中默默的回想軒的樣子,和軒在一起快樂的每一幕都會在腦海中從演,而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抽空到教堂裏為軒祈禱,這是我和軒約定的地方,軒如果回來一定會到這兒來找我的。
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每次到教堂為軒祈禱時總能看見一個身影站在角落,他總是靜靜的站在那,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袍,頭上頂著長袍上的帽子,臉上總帶著口罩,每當我注意打量他時,他便會低頭然後一瘸一拐,一隻空的衣袖在走風的帶動下擺動著,默默的離開我的視線,這裏的神父已經是我的莫逆之交,記不清是什麼時候我問過神父此人是什麼時候進入教堂的,神父曾經告訴過我,但我記得不太清楚了,好像他來教堂已有三年了,是個殘疾人,他的一條腿是假肢,另一支手臂也不存在了,據神父說他名叫“車幹”好奇怪的名字,發生過很嚴重的車禍,已經沒有家人了,三年前的一個暴風雨晚上他走進教堂請求神父收留他,神父見他可憐,便留他在教堂裏做些瑣碎的事。我之所以會意識到他的存在,那是我曾經在偶爾的哪麼一刹那發現他的背影好熟悉,像及了軒。我苦笑。
一天我照例到教堂去,剛走進大堂,便看見車幹用一隻手從水桶裏拿出抹布擰幹,並仔細的擦拭著每張椅子,看著他的每個動作,雖然很緩慢可是為什麼他總能給我帶來說不出的熟悉感呢?為什麼我一看見他就有中說不出的踏實感,就像~就像軒在我身邊一樣,我鬼使神差的靠近他,可是他很快意識到我的靠近,連忙提起水桶,吃力的向大堂的另一個出口走去,為什麼我每次一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便迅速的離開我的視線呢?看著他逐漸離開的背影,我的心在顫抖,車幹的背影像極了軒,淚水止不住的瀉了下來。
從那天開始我注意到了車幹的存在,每次我去教堂為軒祈禱時,他總是靜靜的站在大堂裏那固定的角落,每次我一留神到他時,他便一瘸一拐的離開我的視線;每次看見他離開的背影我都忍不住的流淚;每次到教堂我和車幹重複著做同樣的事,我不明白為什麼我看見車幹的背影總要流淚,而且那股衝動不是我能控製的。
一次教堂做禮拜,神父由於身體不適,拜托我幫他誦經,我答應了。因為我在教堂裏看過很多經書。那天我站在教堂神像前的桌前,車幹按神父的交代把要誦讀的經書擺放在我麵前,我和車幹從沒有過這麼近的距離,他站在我的麵前仔細的翻找著我要誦讀的那段,我看傻了,他雖然帶著口罩,可是他的眼睛與他認真的神情簡直和軒一模一樣,就哪麼瞬間讓我覺得根本就是軒站在我的麵前,眼淚不聽使喚的落在了他翻經書的手背上,脫口而出:“你是軒嗎?”他手停放在經書上,淚水一滴接著一滴拍打在車幹的手背上,我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從包裏掏出紙巾擦拭車幹手背上的淚水,並向他道歉,車幹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裏對軒的想念侵蝕著我每一根神經,我不記得經是怎麼誦讀結束的了,隻記得一陣掌聲後大家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