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談話(1 / 2)

時值周末,校園內熙熙攘攘,人流穿梭不停,各個運動場所人聲鼎沸、熱氣騰騰,張揚著青春的氣息。

花前樹下,時常可見成雙成對的情侶,在漸涼的夕陽下做著相互取暖的事,男女之間開放的程度早就超英趕美了。

“小慧呀,你別老瞅著人家行不行?人家會害羞的啦!”

許容清頗為無奈地搖頭,人家在太陽下親親都夠大膽的了,她竟然膽大到盯著人家一眨不眨,都走過去好幾十米了,她的頭部還以高難度的角度向後扭著,揪著那顆樹下的兩個人不放。

“我的觀察目標又不是你,緊張什麼!”方慧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大概脖子有點酸了,前後左右地擺動著,嘴裏還嘀咕道,“我就覺著奇怪了,他們在玩親親的時候是用嘴巴還是用鼻子換氣的呢?”

“暈死!你怎麼老關注這些偏得離譜的問題。”許容清沒好事地瞪她一眼,“想要答案的話很容易呀,找一男的試試就知道了。”

“哼,這些三無人員我才不想要呢,本小姐的初吻珍貴無比!”

和方慧相處了四年,許容清當然知道她所指的三無人員是什麼,無非就是指的無錢、無勢、無背景的草根學生。

“你就鄙視吧,咱也是三無人員之一,是不是應該自動退避三舍,遠離大小姐您的視線範圍,免得汙了您的眼呢?”

“呃,你不一樣。”方慧細長的大眼半眯起來,“你已經擁有了無數項生活技能和掙錢技能,出得廳堂下得廚房,在這個女人不會做飯男人不會買菜的年代,屬於珍稀動物一類。而且你的命相好--旺夫益子、福壽連綿,飛黃騰達隻是早晚的事情,是實實在在的潛力股啊,我要是男的,一定長期持有!”

“別提你那套了,到目前為止,我還沒看到任何會發達的跡象,估計到我成老太婆的時候也看不到。”

許容清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其實內心酸楚不堪。

在她的家鄉,也曾有人給她算過命,那是她的奶奶。

那位老太太在她剛出生時就明言她命太硬,會克父母,大力主張將她送給他人撫養,是她父親堅持把她留了下來。

當她和弟弟健康快樂地長大,一家人過得和和美美,親戚們都認為老太太的預言不準的時候,意外發生了,父親在某天出去上班就再也沒回來。

年幼的許容清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親戚們的指指點點,還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奶奶的指槡罵槐,讓她無比悲傷的同時又感到莫名其妙。

在她再三糾纏下,從昏迷狀態蘇醒過來的母親流著眼淚告訴了她那個預言,當時她就呆了。

從此之後,她是一看到算命的就渾身不舒服,但她學會了隱忍,決不輕易把自己的真實感受表現在人前。

“哎,你在發什麼呆啊,到地兒了,要往哪邊走?”方慧站在病房走廊中間,叉著小腰疑惑地看著許容清,豐滿的胸隨著急促的呼吸而上下起伏,高高的靴跟不耐煩地敲打著地麵。

“啊?哦!在21床。”許容清打了個激靈,按下遊走的心神,扯了方慧直奔15號病房。

推開房門,卓逸仙正滿臉厭惡地怒視著麵前的飯盒,祥叔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勸解。

“小祖宗,你就吃了吧,這可是你平時最喜歡的,沒理由突然討厭它吧?

“我一看見這層厚厚的油就覺得惡心,不吃不吃!”身體往後一倒,卓逸仙拉過被子蒙住臉,看樣子是決定拚死抵抗了。

“祥叔好,這是我同學方慧。”每次見到祥叔,許容清總是被他那份從容淡定所傾倒,象現在這樣著急上火的情形還是第一次看到,可見卓逸仙的厭食情況已經很嚴重了。

“哎呀,您就是傳說中的祥叔啊,果然是仙風道骨、世外高人啊。”方慧亂七八糟地恭維著祥叔,眼神卻在往床上溜。

“嗬嗬,方小姐謬讚了。”祥叔隨意應了聲,對許容清道,“許小姐來得正好,幫我勸勸小少爺吧,他今天還粒米未進呢。”

許容清笑著舉起手中的袋子,“我做了點湯,不知逸仙願不願意嚐一嚐?”

“容清姐給我做了湯?”卓逸仙呼地拉下被子,欣喜地看著許容清拿出飯盒,但這份欣喜在看到其中的內容物時立刻就垮了下來。

“嗚嗚,是魚湯,我最討厭魚湯那股腥味了,不吃不吃!”

“小弟弟,小清做的魚湯跟一般的魚湯可是不一樣滴喲。”

方慧在瞧見卓逸仙的模樣時就沒看過其他東西,眼睛以平時兩倍的擴張距離在延伸,嘴角有隱隱的水跡在彌漫。

此刻,她一步三扭地走到床頭櫃前,用一根食指推開許容清,然後雙手捧起那碗湯送到男孩麵前,笑眯眯地說道:“不信你聞聞,一丁點魚腥味都沒有的。姐姐剛才可是親自幫你檢驗過了,味道絕對一級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