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臉色一沉,卻還是決絕道:“無!”

沈臨清兀自一笑:“那就怪了!

我瞧著公子的脈象,虛浮無力,乃是腎虧之中兆!”

男人擰眉,沈臨清卻又繼續道:“這種病人,一般程度上,都會腰膝酸軟無,後來表現則為房事之中力不從心!

乃是精虧腎虛之症,切不可縱欲過度!”

沈臨清不遮不掩,男子卻覺得被扯掉了臉上的遮羞布,手裏的折扇,顫抖的指著沈臨清的臉:“你……

你一個女子,竟然會說出來這般厚顏無恥之話!”

“醫者眼中無男女,我不過是實事求是!

公子若是不信,就再去找其他的郎中,隻怕是有些郎中,未必像我這般會知無不言!”

男子被氣的火冒三丈,說他精虧腎虛,不就是擺明了說他不行!

男子氣急敗壞,這時候,身邊的人,走上前來,在他耳邊低聲的說了幾句。

男子硬是忍下了心中的怒火,眼神卻是狠厲凶殘的:“好一個沈大夫!”

好一個城陽侯夫人!

看著男子憤然離開,沈臨清全然沒有在意男人的不悅態度。

那男人言語尖酸,絕對是故意挑釁。

擺明了自己過來討打,沈臨清若是不打,又怎能對得起男人主動湊過來的那一張臉!

那男人離開,原本圍觀的一些百姓,便有人躍躍欲試,其中一名穿著粗布衣裳的老夫人,懷裏抱著一個小男孩,走了過來。

“夫人,今日當真是免費看病嗎?”

沈臨清上下打量那老人,她操著一口濃鬱的外鄉口音,想必不是京城人士。

身上的衣裳,說不上華貴,卻是髒亂不堪,那小男孩,臉色蠟黃,緊緊的閉著眼睛,躺在老婦人的懷中。

“是的,老人家,這孩子……”

老婦人的淚水,瞬間落下來,三九上前幫忙把那小男孩抱了過來:“我們乃是靈州人,舉家來京城探親,結果半路上遇見了劫匪,可憐我那兒子媳婦兒……”

老婦人眼中有淚,看著那昏迷的孩子,瞬間老淚縱橫:“這孩子許是受到了驚嚇,從那一日,我們虎口脫險之後,就一直渾渾噩噩的,這一路上,我們祖孫二人靠著乞討,才到了京城……

夫人,您看看這孩子吧,他已經三日滴水未進了……”

沈臨清的手,搭在了小男孩的手腕上,臉上的神情瞬間凝重。

“夫人,我的諄哥沒事吧!”

沈臨清伸手,觸碰到男孩的小腹,硬邦邦的,有一些腫脹,就像是一顆皮球!

空間裏的掃描係統,從男孩的肚子上掃過,沈臨清隻覺得呼吸一窒!

男孩兒的肚子裏,竟然都是滿滿的草根和樹皮!

可想而知,這祖孫二人一路過來京城,是何等的艱辛險阻!

沈臨清對著三九道:“趕緊過來幫忙,把這孩子抱進屋裏去!”

“哎 ,東家!”

三九應聲 ,隨即把孩子抱進了屋裏,那些圍觀的百姓 ,站在安和堂的門口 ,就看見沈臨清讓人拿來了一隻木桶,又把那小男孩的衣裳脫光!

小男孩身上,早已是骨瘦嶙峋,搖搖晃晃的腦袋,與整個身子都不怎麼匹配 ,就像一顆大頭蘿卜。

孩子被放平在矮腳榻上躺著 ,沈臨清拿出銀針,開始給這個孩子針灸刺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