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袁渙二人,就這麼苦苦思索了半響,最後還是隻能抬頭來對望一眼,又一起長歎一聲【唉!】
他二人這聲長歎,把正要進入夢鄉的張虎給吵醒。嚇得他還以為自己打盹兒的小伎倆被對麵二人發現,遂趕緊抬頭。
哪知一抬頭,就看到蔡、袁二人那一個模子倒出來的苦瓜臉。遂頓感無趣的將雙臂上伸,口中哇哇哇的就開始了伸懶腰。
蔡瑁正苦於找不到良策應付眼前的僵局,卻看到他未來的侄女婿如此無禮的舉動,氣得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靜,直接從地上彈起來,指著張虎喝罵道[老夫與郎中令為食鹽的事情都愁破了天,偏偏你這毛頭小子死不著急,滾滾滾,莫在此地惹得老夫生氣!]
哪知,他喝罵聲剛停,卻聽到對方用更大的嗓門,也臭罵過來
[我呸!虧你還是蔡氏宗主,這芝麻大一點小事,就把你蔡老兒急成這樣,你羞不羞喲!]
蔡瑁聞言,氣得來老臉漲紅,正欲再次發作,卻見他麵前的老友袁渙衝著他把手一搖,跟著扭頭對張虎笑道[既然馬校尉說的如此輕鬆,那想來馬校尉胸中應該也有了良策。如此,不妨請馬校尉說出來,也好讓老朽等茅塞頓開啊。]
張虎看到這郎中令那副不以為然的笑容,心中就有氣,也用不屑的口吻啐道
[這有何難,你等隻需將這鹽價瘋漲之事一分為二,一頭抓產鹽入市的,一頭抓賣鹽獲利的。如此,這事不就簡單了?]
袁渙聞言似有所悟,故大感有趣的追問[願聞其祥。]
而蔡瑁也覺得似乎找到了張虎這番話中的意思,默然的將怒氣收住,靜靜的又坐了下來聆聽。
張虎看到自己一句話將對麵的兩個老油條說的動容,心中震驚自己思維咋這麼敏捷的同時,也倍感自豪。遂意得誌滿的站起身子,學著他那老師荀彧的身板,也在這內堂度這小步,這才緩緩的說道
[抓產鹽入市的,那是指你我該理清這供鹽這一路。道理很簡單,為什麼以前食鹽供應會充足,而這個時候官鹽、私鹽的生產都出現了空缺。私鹽固然有商家投機獲利的因素在裏麵自不必說,然則官鹽難道也敢故意減慢產量,而至鹽價瘋漲?這難道就是巧合嗎?如果不是巧合?那又是什麼人,又或者什麼原因造成產量不足呢?理清了這條路,那食言產量自然就上來了,官府也就不會再擔心無鹽可賣。而那些看見鹽價瘋漲,就囤積牟利的私鹽商人,自然會見機收手。如此,則風波自平!]
袁渙跟張虎初識,隻是聽說過這位毛臉的校尉,那‘鄴城一霸’的名聲很臭,脾氣很壞。故而根本沒有奢望,對麵這毛臉的校尉能說出什麼精辟的道理。
此刻,卻驚見對方還能有如此清醒的頭腦,聞言後當即埋頭下來若有所思的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