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送死的人亦有骨氣,莊妃目光如炬地進來了。
“聽說免了問安,特地過來瞧瞧。皇後可是身體不適。”莊妃福了福身,十分恭敬地抬頭。
和娜木鍾相同的借口,令麵含微怒的哲哲掃視著二人,哂笑回應:“你先坐吧,你們真是心有靈犀,想到一起去了。我本來無事,可是院裏的奴才把我氣壞了。布木布泰,方敏忠是你的人,犯了宵禁,你有什麼說法。”
莊妃自然裝傻,此時,蘇布達進來作證,方敏忠已被侍衛們解到屋中,跪在門邊。
理由已想好了,他磕著頭地說:“主子她不知道,奴才是去撿東西的。奴才白天經過丟了玉佩,那是奴才祖傳的寶物,怕找不回來,所以才會冒險,剛剛人多,奴才嚇傻了,不是有心欺瞞。”
蘇茉兒見機行事,立刻證明:“玉佩的事,奴才可以作證。”
“不對,方敏忠,你想咬舌自盡是怎麼回事。”蘇布達冷笑地揭穿。
“姑姑,怎麼辦呢。”孟古青適時插嘴,將難題扔給莊妃。
“打吧,不信撬不開他的嘴。”莊妃大方地伸手指。屈打成招屢見不鮮,她這樣分明是暗示哲哲的殘酷。
偏不上當的孟古青於是點頭提醒蘇茉兒:“既然姑姑都同意了,那便順理成章。”
一切按照約定進行著,方敏忠被拖回院子裏,蘇茉兒苦歎著跟出去。
蘇布格是監刑者,哲哲衝著她微微點頭,不一會兒,院中響起“劈啪” 聲,是蘇茉兒被迫在用竹板打著方敏忠。
擊打的聲音鈍鈍的,又快又狠,方敏忠發出淒厲的慘叫,聽得娜木鍾忍不住抖肩,仿佛是她在受刑。
莊妃落座在她身旁,目不斜視地假正經,恐慌地掐緊了帕兒。
再過了片刻,一聲哀嚎,一切都突然中止了。
死氣沉沉,了無生意。
是方敏忠死了嗎,若是這樣倒也好。莊妃自以為是地想著,有些竊喜地盯著門。
蘇布達嚴肅地走進來,對哲哲道:“主子,他招了。”
“啊。”莊妃立刻張大了口,想要說什麼,生生忍住了,可是已經吐露的半個字徹底地出賣了她。
娜木鍾也一樣,竟傻得馬上從座位站了起來。
哲哲冷笑著拿起桌上的茶碗,施施然地拿杯蓋撥動著水痕,啜飲了一口才問:“說得什麼。”
“說是到那裏找一個人,倒不是莊妃娘娘指使的。”蘇布達似是為難地皺緊了眉頭,去望娜木鍾。
心中頓時響起悲鳴,娜木鍾馬上反對:“你看我幹什麼,難道他說是我?”
蘇布達暗笑著,繼續假裝嚴肅:“正是這樣,奴才也覺得奇怪,方敏忠說此事與莊妃娘娘一概無關,倒是貴妃娘娘拜托他在那兒等人,說見不著人就沒事,若是見著了,趕快回報給娘娘,說完全不知此事,以免皇上皇後震怒連累娘娘。”
“胡說,怎麼可能是我,明明是莊妃,明明是她安排董佳氏在那裏等皇上……”居然被攀咬,娜木鍾氣憤地指定莊妃,脫口而出。
說了一半,她警醒了,莊妃的臉色變得有如死灰般沮喪。
她們都敗了,就這樣掉入了陷阱。
孟古青站在一邊,默默地看著,感到由衷的喜悅。這都是她的功勞,是她和哲哲商量出來的結果。
哲哲讚許地對她點頭,放下茶碗,優雅地將手撫在膝上,吩咐莊妃和娜木鍾:“方敏忠什麼都沒說,他是個忠心的好奴才。現在,倒是你們兩個來說說,究竟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