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會狡辯,明明是你們在傷害我。”海蘭珠感覺不能呼吸了,她從未被這樣對待過。別說是孟古青,就算是皇太極也不敢這樣呢。
“那麼,請教姑姑,難道在保和殿上太子爺說的話您不記得了嗎。姑姑,現在八阿哥成了太子,一定會更孝順您,您有什麼好害怕的呢。”孟古青向前幾步,離海蘭珠更近了一些。
“我不管。玉牒已經改了。改了就不是我的兒子,我不幹,我要改回來。既然是為了當太子才改玉牒,現在就應該改回來。”因著太傷心,海蘭珠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邊說邊哭,完全不顧別人的想法。
過河拆橋,異想天開。孟古青無語地搖搖腦袋:“姑姑!您在說什麼呀。”
改玉牒是為了身份的正統,海蘭珠卻要馬上改回來,這不是又讓索倫圖太子之位變得“來路不正”?
“我要改回來。我一定要改!敢逼我,我就是要改!”海蘭珠情緒激動,指著孟古青道:“來人,拿下她,我要交給皇上!常月露,烏雲珠,你們跟上本宮,到乾清宮作證!”
“嗻。”常月露和烏雲珠不安地答應了,眉梢卻露出一點點喜悅。
孟古青見狀擺了擺手:“等等,要拿下我,罪名是什麼?”
“當然是知情不報啊。”海蘭珠感到很奇怪:“孟古青,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知錯嗎。你不但知情不報,你還慫恿小八同意改玉牒!”
孟古青笑了,伸手指指:“改玉牒的緣故,我已經解釋過了,姑姑如果一定要說為了不讓姑姑傷心的隱瞞是知情不報,那麼,首先應該被治罪的應該是烏雲珠和常月露。福貴人和多爾袞勾結,知情不報的她們首先就該死。”
“格格憑什麼這麼說,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在見風使舵!”被反將一軍,常月露嚇壞了,一下子想到了“紙條”。
“哦,我不知道嗎?好啊,那常嬤嬤就請說出來,福貴人處心積慮地接近皇上背後到底是誰在撐腰,她已經死了,你們這樣唯恐天下不亂地攛掇宸妃娘娘,到底又想幹什麼呢。”
孟古青說著,又拿目光掃了掃海蘭珠,希望海蘭珠不要沒腦子。
海蘭珠頓時想起董佳氏是因為杖斃而死的,心中一涼。驚道:“孟古青,你這是什麼意思。”
“姑姑,改玉牒是為大局著想,並非隻為一己私利,而常月露和烏雲珠卻一心想要引起姑姑的怒火,難道不是想要為福貴人報仇嗎。如果姑姑真的改回了玉牒,那麼,隻會落得‘過河拆橋’的名聲。這樣對姑姑來說難道是一件好事嗎。姑姑要的是玉牒上的名字,還是太子爺長久的安穩和榮耀和孝順。姑姑,請您仔細地斟酌,不要上了壞人的當!”
“你是說。她們隻是為了報仇嗎。”海蘭珠半信半疑:“你是在狡辯吧?”
“那麼,請姑姑再想一想,如果我真的被拿到皇上跟前,皇上會陷入怎樣的窘境中?到時候,左右為難的不僅是皇上,太子爺也不能獨善其身。改玉牒天下皆知,如果改了回來,大臣們又會怎麼想?傷了的是我們的和氣,我們的心,而最高興的隻有告密的人,不是嗎。”孟古青一邊說著,一邊去瞥常月露和烏雲珠。
形勢突變,常月露摟住烏雲珠向後縮,試圖逃跑。
“站住,剛剛是誰說見風使舵的?這便想逃離了嗎。”孟古青冷笑道:“老實交待你們的罪行吧,福貴人處處算計宸妃娘娘的時候,你們為什麼知情不報?”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董佳氏之死已被定案,常月露不敢說她沒有算計海蘭珠,隻好說不知道。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九阿哥要在大典上為烏雲珠求情免死呢。皇上已經答應過不殺她,究竟你們又犯了什麼罪,需要九阿哥在立儲大典上這樣失禮呢。”孟古青平穩地說著,眼中淡然。
這下,常月露隻有節節敗退,卻還逞強道:“既然您知道九阿哥求情的事,自然也就知道皇上已經應允奴才們免死,格格這樣咄咄相逼,是想要違背皇上的意思嗎。難道您的意願可以大得過皇上的旨意嗎。奴才們隻是向宸妃娘娘說出了實話,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實話無錯,但是,你們其心可誅。你們褻瀆了皇上的威信,還有太子爺的孝心,你們還想利用宸妃娘娘,拿她當擋箭牌。”孟古青將眼睛轉向海蘭珠,道:“姑姑,您還要再被利用下去嗎。”
“我。”海蘭珠臉上發燙,感覺很難堪:“本宮再想一想,我要去找皇上。”說走便走,竟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而且邊走邊哭,眼睛紅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