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二章 福臨動心(1 / 2)

這話說得有水平。孟古青聽見抬起帕兒輕掩住了唇邊。然後低頭一偏。

她在笑,朝著索倫圖遞眼神:“太子爺,您嚇到九阿哥了。”

福臨果然噎住了,不上不下地白著臉,片刻後猛嗆出一口氣來,忙伸手一按,果然有血。他一見著紅,心便死了一半,身兒無力地靠在椅上,期艾道:“太子爺,我。”

“哎呀。”索倫圖一看不好,忙叫人:“梁思善,快請太醫!”

上回吐血是徐文魁料理的,於是這回便還是他來經手。福臨被帶回側屋裏,徐文魁紮過幾針後向索倫圖和孟古青回稟:“微臣剛驗過脈,一時血不歸經,這倒無妨,隻是九阿哥不可再受凍,也不能受氣。一定要將養著,環境和心情要通暢。”

“知道了。”倒要把福臨供起來,索倫圖有點嫌棄也覺得可憐,歎口氣:“你盡管替他補,不用怕費銀子。”

“是。”徐文魁為福臨診脈時分明感到了一縷情思牽動,這便抬頭望了望孟古青。

孟古青****:“徐太醫有何指教?”

“不敢,九阿哥這病是從心上起,需要開解,若是經常有人陪他聊天自然好得快些。”孟古青才是“心藥”, 徐文魁拿捏著詞句欲言又止。

索倫圖察言觀色有些明白了,不想教他說出來,這便道:“我會想法子的,徐太醫費心了,你先開方子,等下梁思善隨你去抓藥。”

“是。”徐文魁聽得話意也很識趣,這便趕快行動。

孟古青看情形不便再留,抱起來喜告辭:“改日再來瞧太子爺。”

“我送你。”索倫圖飛快地跟出去。

走出毓慶宮,二人都鬆了口氣,孟古青放下來喜,讓它自己走,等過了一會兒,瞧見索倫圖極是認真的模樣,便問:“您在想什麼。”

索倫圖的臉越來越紅,一瞬後抬手抓緊了他,糾結不已:“許是我瞧錯了?福臨有些奇怪。”他在想,此次回宮後福臨不但性情大變,乖覺至極,對孟古青更有著不同尋常的殷勤,這是為什麼?

孟古青知道他吃醋了,偏問:“您怕福臨有壞主意?都嚇得吐血了。”

索倫圖嚴肅地緊了緊交纏的手指:“看在生病的份上,我不計較他魯莽,可要讓你陪他聊天,不行。”

“你又吃醋。”孟古青見他的唇緊抿成一字,一副舍我其誰的神情,笑了。

“是啊,我吃醋。”索倫圖幽怨地望了望:“你若真要了福臨的胭脂,我非砸爛了不可。這小子昏了頭,胭脂能是隨便送人的?要送也該是我送,輪得到他嗎。”

“我不會要的。那胭脂不好。”孟古青從前到無欲堂念經時便留意到附近的壽安宮中有桃樹,自然不難猜到福臨的胭脂所用的材料是出自哪裏。

索倫圖聽過緣由覺得更荒唐,冷笑道:“真是個愣頭青。冷宮裏的花竟然也敢拿來給你用,我馬上讓人砍了它。”

“何必招惹是非,算了吧。”孟古青捏捏他的手指,隨後鬆開,說起旁的事:“昨兒三哥說阿瑪額娘今天下午進宮,我等下要去西華門看看。”

因為今次京城鬧亂黨,吳克善帶著歲貢改了道。

到了未時,孟古青帶著賽罕和度麗娜一同相迎,卻沒有見到阿藝思。心頭一慌便忙問起:“阿瑪,這是怎麼了,額娘出事了嗎?”

“你額娘教莊貴妃接去了。”吳克善無奈地歎息。

原來,阿藝思此次來京,在路上才發現有了身孕,卻偏因為風雪太大滑了一跤,也滑了胎。這種情形本該是在驛館裏好生休養,她卻因著亂黨的傳聞放心不下孟古青非要來看一看。因著滑胎很有晦氣怕帶累了貴主兒們,阿藝思躊躇著不敢到清寧宮去,偏是莊貴妃滿懷熱情,趕在他們進宮前便派蘇茉兒將她接走。

由於莊貴妃的身份,吳克善和阿藝思就算不願意也沒有辦法。

孟古青一聽便急了:“阿瑪,您怎麼能把額娘交給她?姑姑豈是好相與的。我這就去接回來,寧可我陪額娘到宮外休養,也不能中她的圈套!”

莊貴妃沒有膽子謀害阿藝思,卻偏是用了苦肉計。

當孟古青趕到永福宮時,竟見著莊貴妃跪在床頭摟著阿藝思痛哭流涕。頓時怔了一怔,驚問道:“姑姑,您……”

“唉。”莊貴妃抹抹眼睛爬了起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問候著:“你來了?快過來坐吧,你額娘一直念叼著,非要親眼見見才信你沒事。”

孟古青警覺地嗅了嗅有魚湯的鮮味,扭頭一瞧,果然見著桌上放著一個白瓷盅,旁邊還有一隻空碗,裏麵有些殘渣。孟古青便知道已食用過了,埋怨地瞧了瞧阿藝思。

阿藝思並非沒有警覺,隻是盛情難卻。此刻見到女兒也覺得有些羞慚:“你姑姑親手熬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