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珠萬沒想到是這樣,怎麼會被人算計了呢,不是應該算計別人的嗎。在一旁也是全身發燙,嚇得直拽福臨,想跟他一起逃走,連拽了幾下都拽不動,隻好丟開去點燈。
她想逃跑,唯有這樣才得些便宜。事情已經有了變化,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子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別點!”福臨正處於不清醒的狀態,幻想充盈著腦子,他極希望是孟古青,不願就此掃了興致,況且也不敢得罪外邊的監視者。既是反過來被算計了,他便也顧不得了,對烏雲珠道:“且罷,快來幫我!”
突然見識到男人本質的烏雲珠嚇傻了,匆匆向後退著說:“爺?!”
福臨此時哪管烏雲珠在想什麼。無情地喊道:“叫你呢,呆著做什麼呢!”
烏雲珠頓時如同掉進了地獄,心想竟有這樣的荒唐事,這是怎麼了。福臨一向對她不甚在意,也不至於要這樣對待她吧?她到底不敢隨便靠上去。
可是,這是命運的安排了吧,也隻好如此了。就在她胡思亂想,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福臨竟是一時不去管她了。
烏雲珠目瞪口呆地瞧了一會兒,很害怕。等到想起跳窗逃走,卻已是渾身發軟了。竟是無力地坐倒在床角,深受震撼地感到就要大禍臨頭了。
福臨扭頭發現烏雲珠還在便伸手去拉她,結果碰到了臉,見似火燒般地灼熱,心裏有點感觸:“你很痛苦吧。”
看來今夜並不是什麼好事。
烏雲珠害怕極了,況且謹記著守身的規矩,並不敢接應:“奴才沒事,爺不要管我。”
福臨已之前和塔拉的事情,便也不顧惜太多了,但因對“孟古青”存了憐香惜玉的心,想要好些對待她,便存了意。隨後,當神誌變得不甚清楚時,便茫然地拉起烏雲珠,伸手勾住她的指尖使勁一扯:“過來!”
烏雲珠被拽得向前拖。驚惶中,從前一心瞞著,以圖塑造大度堅忍形象的那些話再也顧不得地吐露出來:“爺,奴才不能侍寢,爺有一年之約,況且,奴才要被主子驗身。奴才不能擅自勾引您,這是規矩!倘若主子知道,她會要我的命的。”
一年之約福臨是記得的,雖則當初信誓旦旦,都這般時候了哪還顧得上。他很煩躁地以為這不過是說辭:“如今我已得到了孟古青,自然不必再守一年之約了。爺這是為你好,我也想救你。烏雲珠你快些過來,爺會對你好的。”
“不……”曾經當著莊貴妃的麵保證過不會私下裏勾引福臨,對諾敏也說了許多遍。如今這算是什麼,以後誰會相信她是無辜的?
這大約也是災難的開始呢。
烏雲珠堅持抗拒,直到福臨著惱抬手打了她,方才愣住了。
福臨冷冷地斜睨著:“如今我落得這樣還不知是為何,你倒矯情起來了!”
烏雲珠抽泣起來,也隻好認命了。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的監視者似是遠去了。
福臨如此放肆,是會有報應的。
行得夜路自見鬼,巡夜的人因見著影兒躥動似是跳脫到這兒來了,急得就來追!
因諾敏曾經說過這裏不幹淨,這些人便越發勤勉了,想要抓住點罪證討好她。真的捉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便好了。也算是為諾敏的話引了證據,但當初諾敏不過是尋了一隻貓兒來做假罷了,為了逼真還曾讓娜仁訓練過,所以它對這兒的路線算得上熟的,隻是當初她們根本沒想到今夜會自作自受。
原本這就是無情之人行無情之事,卻是被人算計了。也算得上無可奈何了吧。誰想得到最後壞事的,竟是這隻貓兒呢。
賽罕也有注意到這隻貓兒,今夜它倒是個功臣了。
這隻貓跑得飛快,竟也引了許多人來。
適才門外的監視者自是賽罕,她是裝暈的,和接應的圖雅一起襲擊梁思傑並把他扔到不易被發現的山石後,而後亦拋出貓兒,再悄悄從後門離開。
巡夜的嬤嬤們追著貓影繞到這兒來,拿燈籠照看梁思傑竟歪倒在地上,被嚇到有了不好的聯想。
而後,她們發現被諾敏使用的小屋竟然鎖上,而且裏麵似乎很危險的樣子,頓時不知所措。
裏麵發生何事了呢,為什麼似乎很艱險。不宜靠近。
被引來的人們陷入了擔憂裏。若是砸鎖硬闖,怕裏麵是主子。若是不管,怕諾敏出事了。這些女人們遲疑著,又為裏麵的事情爭取了時間。等到有人想到四處看看,救醒廚房裏的娜仁和高娃時,才發現一切早就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