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果爾偶爾也在偷看烏雲珠。他很想告訴烏雲珠發生了何事,卻是為著有許多人都在院子裏所以不能說。
外麵風大,他也頗心疼烏雲珠受寒。
海蘭珠見著這些,便是疑惑他們有著什麼聯係。因念著哲哲的話便走去說道:“天冷得緊,博果爾,你且隨本宮先去側屋休息一下,本宮有話問你。”
說罷,又扭頭拿眼神點了點烏雲珠。
她要烏雲珠隨身伺候,這樣才好問話。
烏雲珠一怔。若是以叔嫂的身份,她自然不便和博果爾待在一個屋子裏。但是如果隻看“奴婢”的身份,卻是可以的。
海蘭珠到了側屋裏,捧著熱茶暖手,烏雲珠很好奇在主屋那兒發生過什麼,又因當著博果爾的麵,不好太過偏向索倫圖,便是說道:“娘娘,也許當中有什麼誤會,誰會在雪蛤油裏放煤油呢。太子不會真的這麼做吧?”
這話倒有誘使性。海蘭珠聞言抬眸瞧了瞧她,心裏不是那麼舒服了。烏雲珠看起來像是在關心她,可是明明知道她心情不好,卻偏偏提這些,很像是故事的。歎氣放下了茶,傷感的說:“小八也太讓本宮失望了,他不肯承認。皇後也偏向他說話。本宮真是不幸才生了這樣的兒子,真是對不起福臨和博果爾啊。”
音落,烏雲珠喜上眉梢,但博果爾卻驚呆了。他不敢相信海蘭珠對索倫圖這樣的忽視,竟連昨天發生的事也一點想不起來。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該不該提醒她,哲哲命令過不可以說,他也擔心說了會連累娜木鍾。
海蘭珠忙得瞧了一眼,打消博果爾的念頭,又向烏雲珠說道:“博果爾都是為著福臨才會得罪他。上回他打了福臨,這回又如此惡毒的對待博果爾,本宮不能輕饒。”
博果爾的臉色變得更沉了,很有感慨。烏雲珠順勢拉著海蘭珠的手,泫然欲泣的說:“娘娘稟公決斷,奴才替我們爺和貝子爺謝恩了。可是奴才還是覺著這事不應該是太子做的,便是真的,也隻是一時之氣,請娘娘千萬不要怪罪他。太子一向沒有受過委屈,不過是因為我們爺改了玉牒才會生氣的,太子一定很難過,很痛苦。他做這樣的事也隻是為了發泄罷了。等他明白過來,一切都會好的。請娘娘千萬不要怪罪他。”
便是哲哲提過的“裝可憐”了。這樣的話海蘭珠從前聽到會覺得很感動,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卻覺得膈應。她想大概是因為已經明白索倫圖是無辜的才會這樣,便不禁自言自語:“如果他是無辜的呢。”
烏雲珠一怔,不明白海蘭珠為什麼突然又向著索倫圖了。往常她這樣說時海蘭珠都是很氣憤然後更加喜歡福臨,怎麼這一回卻是不一樣呢。她有些後悔了,但為著這般局麵便隻好強說道:“太子自然是無辜的,可是下人卻不一定呢。也許他們看到太子受委屈氣不過,所以才會自作主張。太子不是故意的,我們爺一定不會計較……”
海蘭珠大吃一驚,因為不曾想過她會這麼說,便有些生氣了。她聽出了烏雲珠的意思。博果爾貝子身份,若沒有主子的指使,便是毓慶宮的下人也不敢輕易的謀害他。這便還是在說錯在索倫圖。虧得她早知道索倫圖無辜,不然這回必然會順著烏雲珠的話去想,認定是索倫圖了。
博果爾聽了這話也遲疑了,但沒有海蘭珠這樣想得多。他們猜疑的瞧著烏雲珠。海蘭珠的臉色越變越冷。
烏雲珠瞧了瞧,不敢講了。
哲哲原是不讚成海蘭珠透露秘密,海蘭珠也氣悶得很,便隻是閉口不言了。但對烏雲珠已經有了疑心。
這會兒,主屋的哲哲叫傳,卻是隻傳海蘭珠。
海蘭珠知道哲哲等人想要知道“試探”的結果,便也不告訴別人,這便去了。
主屋那兒等到這會兒也是有些急了。海蘭珠進來先看了看索倫圖,感到歉疚的點了點頭,之後便去哲哲座前一福:“姑姑。”
哲哲瞧這態度便知她已經試探出了什麼。笑道:“可是按本宮所說的去做?烏雲珠她做了些什麼呢。”
海蘭珠很難受的回答:“她說小八有錯,又說福臨的好處。她還暗示我相信小八有罪。”
“若是與她無關,她如何這般殷勤。”哲哲為著海蘭珠的聽話感到欣慰,想著小八,又抬帕抹了抹淚:“這些日子以來,他們定是說了許多甜言蜜語。你可知道,小八為著你受了多少委屈。他那般高傲的性子,也都忍下來了。”
索倫圖變得柔順的事,海蘭珠也聽說過,卻是烏雲珠和哈蘭安排了閑人嚼舌根,使海蘭珠更相信這樣的改變隻是為著爭寵,想要把福臨比下去,虛情假意。海蘭珠原本信了她們,但現在卻是開始懷疑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