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女人是魔鬼(1 / 1)

玄天宗這番話雖然言之鑿鑿,但在昊天宗聽來卻大有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意思,很是不高興!

玄天宗說完,忽兒又對月長歎,念道:“神魔本同源,殊途亦同歸;可惜,他日登仙籍,不知是何年?”

昊天宗默默地聽著,覺得他語氣中似乎對去大戒律山深造仍然不滿意,不禁冷哼了一聲,心想:三島有什麼好?入了仙籍又怎樣?連魔鬼都可以去的地方,都可以錄的籍冊,當真是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隻不過,再等數百年之後,你玄天宗以掌門人的身份入了仙籍,還可以登上清界,繼續參悟大宇宙的力量,而我昊天宗也許隻能呆在三島的洞天福地裏,與老魔小醜為伍,以打漁采樵為樂,雖然超脫了輪回之苦,但豈能就此滿足?人有分水嶺,仙有分道界,往往隻一念之間;我昊天宗連雲戰,在人尚不為庸者,成仙更不甘為下品,此生既不得天助,當加以人為……

還有數日,玄天宗就要啟程往大戒律山去了,這一去就不知道是多少年,也許要等到鶴元子羽化登仙的那一天才能回來;昊天宗最近也是心情鬱悶,每每在外麵酗酒夜歸,忽然發現,玄天宗也是心神不寧,每天晚上都對月寄懷,難道他是對師門有所眷念?

不像!昊天宗認識他已經過百年了,除了各自清修的幾十年沒在一起,其它的年月都在一起替師門辦事,玄天宗從小的性格就是冷漠不近人情,同時又身為大師兄,武功卓絕,所以,師兄弟們都很怕他;他辦事也很果斷堅決,不聞不問,師父讓他幹什麼,他總是二話不說,做得幹幹淨淨,妥妥當當!

在各自清修的那幾十年裏,師兄弟們難得相聚,契闊談燕,都感慨流涕,惟獨玄天宗端坐於右首,默然不語;師父要登仙而去,雖然不在眼下,但眾師兄弟們都感恩戴德,不舍之情溢於言表,又是惟獨玄天宗,一點牽掛之色都沒有!

直到大戒律山來信,說是讓他去深造,他才焦躁不安起來,幾乎可以說是魂不守舍,昊天宗在這百年裏,難得見他如此光景,他可以肯定玄天宗不是為了師門而心生掛念,可那又是為了誰呢?

昊天宗忽然想起這百年裏,也曾有過一次,那是玄天宗尚小的時候,以金童身份,同師父鶴元子一起去朝覲贏州島上的光明活佛,回來後的幾天裏,玄天宗也表現出像現在這樣魂不守舍的;那時候,有小師弟羅賓悄悄告訴他,說是大師兄捧著一塊手帕對月發呆,於是兩人便趁夜去看個究竟。

隻見玄天宗手上拿著一塊豔麗無比的小手帕,望著天上的明月一動不動;羅賓就說:“那是女人用的東西!”

昊天宗自小便在山上長大,竟不知道什麼是女人,就問道:“女人是什麼東西?”

羅賓撓撓耳朵,說:“女人,女人就是魔鬼!”

“哦!”昊天宗點了一下頭,心想:完了,大師兄被魔鬼迷上了!

後來漸漸長大,精於學務,竟把這件事給忘了;現在想起來,昊天宗似乎感覺到,玄天宗一定是在贏州的時候喜歡上某個女人,所以他誌不在坐掌門,而是想早一點登仙,去贏州和那女人長相廝守!

玄天宗坐到半夜,月已西沉,便歎了口氣回去了;而此時,昊天宗卻還站在那裏,帶著滿嘴的酒氣說道:“大丈夫在世當先立功業,居然為了一個女人縈懷不忘,真是枉為小戒律山的子弟了!倘若這女人真的那麼重要,想方設法得到她便是,對月長歎又有何用?真不知他心裏是怎麼想的……”

就在此時,昊天宗忽然見牆頭有人影一晃,他立時便酒醒了,環視周遭,隻見樹梢上有人且走且望,無聲無息,料想此人的武功不弱;當即便以“鶴衝九霄”之勢拔地而起。

樹上那人顯然正在尋找什麼,並沒有注意到樹下還有人,猛然見一個東西從下麵直躥了上來,竟嚇了一跳;昊天宗立在半空中,厲聲問道:“什麼人?居然膽敢夜闖戒律山?活得不耐煩了嗎?”

那人蒙著麵,身子縮成一團,看起來顯得特別得小,但兩隻眼睛卻閃閃發亮,露出狡猾無比的顏色;但見它嘿嘿一笑,身子略微動了一下,袖中有風鼓起,昊天宗知道它這是要放暗器,忙念道:“大金剛咒!”

揮手化出一道氣牆擋在身前,隻聽“鐺鐺”的聲響,“十八吟針”已指向他身體的各處大穴;昊天宗一驚,作怒道:“原來是南方的妖孽,看招!”

他把氣牆向外一推,頓時,十八根吟針反彈而去;那人見吟針來勢凶猛,忙翻身跳了下去,一手攀住下麵的樹枝,一手又準備施放暗器!

昊天宗豈容它再出手,一道凜冽的真氣打過去,立時將樹枝切斷;跟著又兩指一點,封住它的雲門和氣海兩處大穴,使它的內力用不出來。

那人沒了內力,輕功也無法施展,“哎呦”一聲,重重地摔到了青石板上。

昊天宗側耳細聽,但聞其音清脆,又有一股嬌媚柔弱之氣,顯然是個年輕女子;可他素知南方有一種媚惑之術,模仿吟亂女子的聲音來亂人心誌,所以,他仍不敢放鬆警惕,一落下來之後,便抓住那人的後頸,如小雞一般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