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什麼才是釜底抽薪呢?
裸魔大聲說道:“其實紅魔和白魔還沒有死——”
這當然是裸魔編出來的騙方成雀的謊話,但這恰恰也是事實;瞬間,紅魔和白魔的影子都消失了!
方成雀一愣,望了望裸魔,問道:“他們真的沒死?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裸魔推了他一下,說:“以後再告訴你,小心,大魔王又來了……”
大魔王被裸魔識破了奸計,自然很不高興,嘶鳴著撲殺上來;獨角獸飛兒在它的身旁翻來轉去,濺起的岩漿就在他們的腳下滋滋作響!
裸魔又對方成雀說道:“把飛龍在天的力量通過天裂劍釋放出來,這樣才能把浩然正氣發揮到極致!”
棲飛一轉身,飛到離大魔王數丈遠的地方,方成雀騎在它的背上,雙手持劍,運起體內的浩然正氣,一條條似龍似霧的煙氣纏繞著他;法明方丈等人在下麵仰頭望著,說道:“好,這一招使出來,必然可以打敗大魔王……”
大魔王豈不知道天裂劍的厲害,加上《生龍傲譜》一催化,必然有開天辟地的力量;就在方成雀運氣的時候,它忽然尾巴一甩,將一座巨大的石塔砸了過來。
棲飛躲避不及,三人一起被石塔撞翻;好在還有方成雀的真氣護佑,三人在空中隻是翻了幾個跟頭,卻沒有受傷。
但是方成雀心急裸魔的安危,順手攬了她一下,居然把天裂劍給弄丟了!
天裂劍在空中哧得一聲,飛入焚香塔裏麵;裸魔喊道:“飛兒,快去追……”
棲飛展開翅膀,徑直往焚香塔飛去;而此時,大魔王叫了一聲,也在岩漿中遊了過去。
法明說道:“我們再幫方成雀一把,絕不能讓天裂劍落入大魔王的手裏!”
法正等人點點頭,五嶽金身再次挑戰大魔王的蠻力;他們擋在焚香塔前麵,用金身攔住大魔王的去路。
大魔王咆哮道:“是你們要找死——”猛然掀起一道岩漿浪,衝向五嶽金身築起的氣牆。
在氣牆的保護下,方成雀和裸魔順利跳進了焚香塔;這裏依然殘留著裸魔身上的香味,那麼熟悉,那麼令人癡迷;塔外是炙熱的岩漿,這裏也被烘烤得如火爐一般。
方成雀和裸魔剛踏進來,就感覺渾身燥熱,汗流如雨!
天裂劍穿破了塔頂,一直墜落到最底下;方成雀和裸魔拾階而下,氣浪一層接一層地掀上來,直把兩人的臉烤得紅彤彤的。
方成雀回頭望了一眼,隻見裸魔嬌喘微微,似乎呼吸不暢,便問道:“你怎麼了?”
裸魔摁住胸口,說道:“不用管我,快找回天裂劍,不然大家都得死在這裏……”
方成雀點點頭,又往下麵走了一層,隻見天裂劍塔底的中間,而塔底已經全部是岩漿!
怎麼去拿劍呢?
方成雀望著天裂劍發呆,而裸魔卻果斷地扯開自己的腰帶,將這一頭交給方成雀,說道:“你抓住這個,跳下去,我會拉你上來的……”
方成雀“哦”了一聲,想也沒想,便直接從樓梯上跳了下去;待他在半空中再回頭看的時候,隻見裸魔站在台階上原地旋轉,好像翩翩起舞的火蝴蝶,那樣子真是太美了!
可惜不能一直這麼欣賞下去,天裂劍就在耳邊,他把身體一轉,拔劍而上,本來動作也相當輕盈優美;可惜,天裂劍在地上經過岩漿的炙烤,變得十分燙手!
方成雀感覺自己的手掌就要被劍柄燙熟了,而裸魔一把拉住腰帶,卻喊道:“抓好了,我拉你上來……”
方成雀忍受著刺心的灼傷,哪裏敢再把劍丟下去!
裸魔將他拉上來的時候,他的手幾乎已經殘廢了,糊得跟熊掌似的;棲月吃了一驚,拉住方成雀的手,不禁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會變成這樣?”
方成雀緊咬著牙關,也不敢再看自己還在冒煙的熊掌,說:“劍柄太熱了!”
這是裸魔的疏忽了,她太在意那把天裂劍,結果忘了劍落入岩漿中一定會被烤得發燙!
裸魔竟有點不忍心了,作罵道:“你傻呀?燙手了還不扔掉?”
這可是裸魔第一次如此關心方成雀,方成雀雖然廢了手,但心裏仍暖洋洋的,堅強地說道:“沒事,我還能拿劍……”
他蹲下來又去拾劍,劍柄依舊是滾燙的,他的手居然拿不起來了。
這時,法明等人的五嶽金身已經被大魔王攻破,五道金光忽然消散,滾滾的岩漿湧向他們的肉身;法正叫道:“快讓開……”
五人如彈珠般跳到石塔上麵!
大魔王呼嘯一聲,又衝向焚香塔,圍著它轉了一圈;裸魔和方成雀躲在裏麵,通過紙糊的窗戶,也看到那巨大的影子。
法明縱聲叫道:“方施主,我們的五嶽金身已經失效,現在隻能靠你們自己啦……”
什麼?
方成雀真是欲哭無淚了,他現在手廢了,連劍都拿不起來,居然還告訴他五嶽金身失靈,隻能靠他自己?這不是開玩笑嗎?
裸魔聽了這話,正要伸手去抓天裂劍,方成雀忙喊道:“不要!讓我來……”
他用裸魔的腰帶纏住自己的右手,跟著奮力扯斷它;大魔王張開血盆大口,把焚香塔咬得是千瘡百孔,它終於看到方成雀和裸魔了,吐著信子邪笑道:“你們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
方成雀一把抓起天裂劍來,將裸魔護在身後,說道:“我們根本就沒想逃!不殺了你,天下又怎麼能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