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賓館豔遇(1 / 2)

張楚看到邵定發不說話,笑問:“是不是旅途勞累了,要是這樣早點回賓館休息。”聽了這話,邵定發終於明白了,那個“風聞”的內容隨著省委欒書記的異地交流給帶走了,這個話題也該結束了。可是,邵定發不死心,想說點其他的拖延時間,好在拖延出來的時間裏尋找機會,於是微笑說,“我這次回來匆忙,也沒有什麼好禮物送給老領導,我知道您善於書畫,我可是不懂,跑了趟榮寶齋,胡亂買了一方端硯,一支徽墨,還有幾支湖筆,不知道能不能進入您老的法眼。”說完嗬嗬笑著起身,走到門口的鞋櫃前拿起擱在櫃子頂上的皮包。張楚聽說是送給他這些玩意,高興得眉開眼笑,說:“隻要是你送給我的東西都是寶貝。”邵定發在笑聲裏打開皮包,很小心地雙手捧出那方雕刻著山水形狀古樸典雅的長方形端硯。張楚眼睛明亮,嘴唇不由自主地微張,雙手情不自禁地伸出,輕輕地摩挲著山水雕刻和硯台的身體,連說了好幾個好。那樣子就像是見到初戀的情人。邵定發小心地將硯台放到茶幾上讓張楚欣賞,自己微笑著聽張楚欣賞和鑒定。聽了張楚的鑒定和欣賞,邵定發感到張楚的古文化功底很深厚,自己肚子裏那點文化實在不敢在張楚麵前表露,需要刻意隱藏,否則讓張楚探知到底細,那自己在張楚眼裏就大大的矮化了,會嚴重影響自己的今後發展。恭維的話還是要繼續的,盡管他不願意那樣。他說這些文具隻有您才配使用,要是擱到別人手裏那可是糟蹋了。張楚可能是此類的話聽得多了,沒有特別反應,但還是領了邵定發的恭維,笑著讓邵定發隨他走。張楚捧著端硯,邵定發拎著皮包隨後走。

張楚的書房就是一個書畫世界。書櫥裏似乎全是關於書畫方麵的書籍,餘下的都是一方方奇形怪狀的硯台、大小不一的筆墨,還有尺寸不等的宣紙,牆壁上掛滿陳舊的和新鮮的字畫,書桌上除了幾本和政治有關的書籍以及文件外就是筆架、筆墨和硯台。張楚將硯台放到桌麵,很興奮地指著他的那些寶貝進行評點。張楚說這些都是文化精華的積澱,而邵定發認為每一件珍品背後都有一個故事,自己今天的贈品將成為張楚後日向人誇耀的一部分。

邵定發用驚訝和羨慕維護著張楚的好心情,等張楚的鑒賞告一段落,邵定發從皮包裏掏出剩下的筆墨呈給張楚,引得張楚又高興了一回。張楚除了說文具和書畫上麵的內容,從沒有說邵定發回省工作安排的事,好像他們壓根就沒有必要說這個事情。邵定發看出了問題所在,內心十分懊惱和沮喪,可是不敢在張楚麵前表露半點。再待下去不但自己沒有意思,張楚也會生出不自在。他說您老該休息了,打擾的時間很長了。張楚這才停止自己的品評,說工作的事情不可以著急,省委自有安排,但是要有一個過程。

“我知道,我能等!”邵定發心裏很無奈。

張楚右手搭上邵定發的肩膀,推心置腹地說:“定發啊,因為我們的關係,我現在不好提建議,好在省委和組織部還沒有最後做決定。你可是幹將,領導和組織不能不考慮,你放心!”

“謝謝,謝謝,我聽您的!”

“這就好這就好!老陸,定發要走了!”這是送客令。陸姨應聲而出,臉上依然春花爛漫,笑容顫抖地送邵定發出門,說:“以後常來啊,下回可不許吃過了來的。”他讓保姆送邵定發下樓,說以後他們要是不在家,可以和小趙說。邵定發動員了最後的熱情說一定一定,和小趙下樓。

送走邵定發,陸姨問張楚:“到底對邵定發怎麼安排,他可是你的幹將啊。”張楚苦笑說:“我現在不能出麵提建議,大家都知道他邵定發是我的人,新書記還沒有到任,就是到任了我也不能提。要是沒有這個書記交流就好了。”

“是不是為了常務的事?”

“噓——”張楚看看裏屋,小聲說,“家裏有保姆,說話小聲點。”

邵定發回到賓館本想聯絡過去的同事朋友,告訴他們自己回來了,做例行的感情聯絡。他在黨校一門心思沉浸在學習裏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管這些事,就是有時間也沒有心情料理。他不同於一般的學習者,別人來黨校是為了鍍金,學多學少無所謂,他要用有限的時間多學習點學問積累理論知識,因此,主動壓下了聯絡情感的衝動。現在有時間了,可是卻沒有了那份榮歸時候的愉悅和自豪感,哪裏還有心情聯絡故人?張楚的話和態度再明白不過了,自己的任職還沒有定,他想像不出問題出在那裏,但是肯定與書記離省交流有關。他想到,除了省委書記,難道其他的常委們都不甚關心自己不看好自己,或者他們對自己有什麼看法?邵定發認定肯定是後者起了作用,要不不會將自己冷落在賓館裏無人問津。張楚雖然是副省長,但是還沒有進入常委,人事建議權有限。邵定發總是將問題向好的方麵設想,沒有想到這裏麵各種關係的複雜性和局勢的微妙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