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朔卻不設防備,見小廝過來他就往旁邊避開了,最主要是這麽大個馬桶他也不知道往哪擱。

小廝問他:“呂先生,您要住在哪間屋子?我們幫您把行李搬過去。”

“……直接扔了吧。”呂朔尷尬道。

衛刀的槍還能防身,他這個馬桶自己一個人都搬不動,真不明白能有什麽用,還不如扔了。

“好的。”小廝們堆著滿臉的笑,應下了呂朔的要求。

至於其他人,老管家和小廝的忽然到來打亂了大家的自我介紹階段,這堆人裏有新人也有老人,新人們帶的“道具”幾乎也沒用,老人們都很提防NPC,不會讓他們碰自己帶來的東西,更別說大家都還沒選好要住哪間屋子。

“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衛刀擺手,拒絕了小廝的幫忙。

聽到小廝直呼呂朔“呂先生”時他眸光微暗,顯然這些NPC都知道他們姓甚名誰。

隨後衛刀將目光移向正屋門前那兩個身穿長褂的青年,想看看他們對小廝是什麽態度——起初他以為這兩人是引導NPC,可老管家的到來顯然打破了他的猜想。

而擺渡者NPC隻會是一個人,那麽,這兩人也是遊戲參與者嗎?

衛刀沉思間,就見坐在雕花扶手椅上的黑發青年放下手裏的瓷杯,抻著纖白的脖頸朝小廝靠近,俯身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話,因為青年說話的聲音太低,衛刀聽不清他與小廝說了什麽。

隻能看見他嘴角始終噙著一抹淺淡溫柔的笑,唇瓣輕輕張合。

不過衛刀還注意到他的唇色異常淺淡,隻泛著層淡淡的肉粉,雪青色的長褂套在他身上也略顯空蕩,好像青年身體不好,纏綿病榻已久,才這樣羸弱不堪,肩頭那株銀線金蕊的刺繡梨花枝幾乎都能將他壓倒。

衛刀朝正屋的方向走了幾步,因為湊近了,他聽到青年從雕花扶手椅上站起,和小廝在溫聲道謝:“……勞煩你了。”

——勞煩。

連道謝的用詞都是文縐縐的。

現代人和別人道謝,一般都隻會說“謝謝”。

且在青年起身後,那小廝就幫著他把一套檀木桌椅都搬進了正屋裏。

看見這些情景,衛刀越發覺得這個青年,縱然不是擺渡者NPC,也肯定是這場遊戲裏某個重要的NPC,甚至還可能就是此次的Boss。

也許是察覺到了他的注視,黑發青年抬起眼眸,目光凝在他的麵上,與衛刀視線相對。

衛刀身體微繃,青年唇角的笑容卻更深,也更溫柔了幾分,啟唇道:“諸位不是要做自我介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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