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抵著額頭。
呼吸交織,氣氛曖昧。
我猛地清醒過來,暗罵自己無恥。
剛想逃走,可放在腰間的大手卻摟得更緊。
「每次都這樣,撩完人就跑,朱筱筱你有完沒完?」
胡說,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我抬頭,凝視著他的臉。
眼前的男人與記憶中的少年重合。
有少時的倔強青澀,有成年的淡漠穩重。
陸川陪我從校園走到社會,占據大半的年華。
以至於盡管他消失了整整兩年,可僅僅出現幾天,便將我原本平靜的日子攪得天翻地覆。
遙遙說得對,我確實放不下他。
但分手時的話還縈繞在耳畔。
隻要一見到這個人,我就有種強烈的挫敗感。
偏偏他所有的舉動都能輕而易舉地牽扯著我的情緒。
這不公平。
思索片刻,我說道:「陸川,與其說我喜歡五月天,倒不如說我在懷念曾經的朱筱筱。」
「每一首歌,每一個音節,都能讓我想到過去無憂無慮的日子。」
「可偶爾回憶下就夠了,人畢竟要向前看,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吧。」
陸川傾身靠來,隱隱的,一股劍拔弩張的殺氣。
眼神也極其薄涼。
「所以,你剛剛隻是把我當成緬懷青春的工具?」
我沒有否認。
「行。」他突然笑了,語氣陰惻惻的:「朱筱筱你記住,我陸川再找你一次,我他媽就是狗!」
6
狗子走了。
連夜扛著他新買的保時捷罵罵咧咧地走了。
我獨自坐動車回到了家。
開門,看著空蕩蕩的客廳,心裏悵然若失。
這種矛盾的情緒實在糟糕。
我坐不住了,直接一個電話給遙遙打過去。
可接通後隻有劇烈的喘息,我聽得麵紅耳赤,倉惶掛斷。
一個小時後,她打回來,聲音懶洋洋的:「怎麼了?」
我慢吞吞地敘述完事情經過,下定決心:「如果陸川真的不再聯係我,那我絕對能忘記他。」
那邊傳來不屑地嗤笑,突然問道:「筱筱,剛才你等我的時候,腦子裏都在想什麼?」
我磕磕巴巴:「什麼...想什麼?」
「別裝了,就你那破舊大棉褲似的嘴,一張口就露餡!嘖嘖,也難怪,夜深人靜,空房寂寞,聽到不該聽的,自然會想到不該想的。」
遙遙慢條斯理道:「我記得你說過陸川天賦異稟。」
我急得大喊:「茍遙遙!」
她笑了笑:「哎呦,話說你又沒有其他男人,怎麼得出的這個結論?我可太好奇了。」
越聊越離譜,我正準備掛斷電話,那頭又說道:「你啊你,哪都好,就是太死心眼。
」
我委屈地控訴:「當初是他先惡語傷人,你明知道我有多難過。」
遙遙輕輕地嗯了一聲:「可是寶兒,在感情裏沒有虧欠對方的那個人,才會真正的拿得起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