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一口涼氣,臉瞬間成了紅透的蝦子。
裴遇恍若未覺,捏住湯圓肉肉的臉蛋,「舅媽是舅舅的,你不能親。」
湯圓掙紮著跑開,嘴裏不停地喊著「討厭舅舅,討厭舅舅!」
酒足飯飽,裴爺爺和裴奶奶到了睡覺的時間,眾人接連離開。
我和裴遇走到車前,正要上車,趙瑜心上前叫住我們。
「阿遇,好久不見,我們能聊聊嗎?」
裴遇拉開車門,言簡意賅,「不能。」
「是怕阮寧吃醋?」趙瑜心維持著優雅的笑容,看向我,「我相信阮寧不是這種不懂事的人。」
目光中半是警告,半是威脅。
我無辜,「是嗎?當年可是你親口說,我這種沒有教養,又不得體的人,配不上裴家的門楣。」
空氣頓時安靜了,此時哪怕是掉了一根針,恐怕都清晰可聞。
裴遇擰緊眉頭看向我。
趙瑜心眼神陡然變得狠毒,「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話?你都知道裴遇是被迫娶你,你還有臉回來?」
「沒人逼我!」
裴遇周身氣溫降至冰點,擋在我身前,強忍怒氣,「你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來評判阮寧?」
其實,我和趙瑜心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趙瑜心和她媽媽被趙峰養在外麵十多年,過的是見不得光的日子。趙瑜心認定,這些都是我們阮家害的。
嗬,可笑。
回家路上,裴遇一直沉著臉,一進家門,燈都沒開,直接將我逼到墻角。
「寧寧,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8
我爸本是個窮小子,運氣好娶了我媽這個戀愛腦白富美,利用職務之便侵吞阮家半數家產。
外公病重去世,公司岌岌可危,我媽勞累過度出了車禍,當場身亡。
我媽去世後,我爸變本加厲,甚至想連另外一半家產也一並收入囊中。
我哥放棄管理權,隻保留公司股份,帶我一起去了國外。
臨行前,裴爺爺做主,我和裴遇領了證。
我知道,這也是為了防止我爸暗中搞小動作。
我躺在裴遇膝上,裴遇慢慢撫著我的發頂,「這些我都知道,還有呢?」
「其實沒有什麼大事,無非就是趙瑜心隔三差五來挑釁我,趙峰也來找我,希望我不要和你結婚。」
裴遇緊握我的手,「就是因為這個?」
「當然不是。」
他們父女倆算哪根蔥?
「我隻是不知道,和你結婚這件事,是否正確。」
在裴家暫住那年,我十九歲,裴遇二十二歲。
情愫日積月累,可我們還沒來得及捅破窗戶紙,我們家就出事了。
我哥從國外趕回來,要帶我去國外。
我哥是我在世上唯一一個親人,我不能讓他獨自在異國他鄉奮鬥。
臨行前,裴爺爺提出,要我和裴遇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