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手帕交。
好大的臉。
我還沒懟,婆母翻白眼了:「喲,不知是誰之前說,我兒一輩子都隻是個秀才,說我兒媳不檢點呢。」
中年富商變了臉色,反手對著大花就是一巴掌:「不懂事,怎麼能如此冒犯舉人老爺。」
我跟婆母都嚇了一跳。
平日裏大花在我們跟前好生嘚瑟,說如何得寵,夫君對自己如何如何好。
如今看來,人越是缺什麼,越喜歡吹噓什麼。
同為女人,我心底嘆息一聲:「進來坐吧。」
富商點頭哈腰,堆一臉討好的笑,要白送兩個店鋪給鬆竹。
他說這些時,大花眼底閃過不甘。
最後來回拉扯,鬆竹什麼都沒收,客客氣氣將人送走。
到了門口,大花落後幾步,咬牙切齒地說:「這個舉人娘子,本是我的。
」
「那些店鋪,也該是我兒的。」
14
原來她連生兩個兒子,夫君都未給她一點資產傍身,一應家產大半在亡妻的兩個孩子名下,難怪見天地來我這找優越感。
都說衣錦還鄉。
此番中了舉人,還是解元,自然是要回一趟村裏。
城裏的事情打點得差不多,我們便收拾東西回了鄉。
一路顛簸,又應付村裏來賀喜的老少,第二日想睡個懶覺,又被母親吵醒。
她與父親帶著一雙弟弟上門了。
牛兒念了兩年多的書,如今已有模樣。
虎兒生就一副奸兇相,但也比前幾年要懂事許多。
這一次倒不是空手登門。
母親拎著一大袋蓮子:「都是特意挑的嫩蓮子,嬌嬌你不是愛吃嗎?」
她已許多年沒有喚過我嬌嬌了。
嫩蓮子寡淡無味。
我哪裏是愛吃呢,是從前在家時,飽滿的蓮子都是弟弟的,沒有我的份。
隻有這種癟癟的,我才能討上幾粒。
今時不同往日,我把從城裏買來的銀簪子遞給她。
她有點失望:「不是金的呀,你父親、你弟弟呢,你沒給準備點啥?」
給弟弟們準備了上好的筆墨紙硯,給父親買了一袋子好煙絲。
母親不滿意。
「弄點真金白銀的多好。」
我已經習慣了,也懶得與她多說。
沒想到用午膳時,她突然道:「你三舅家的五表妹還記得嗎?今年十五了。」
好端端的,提這個做什麼。
我心裏一個咯噔,母親已經溜溜地把話全說了。
「我那娘家侄女,十裏八鄉都說漂亮標致,且屁股大好生養。女婿,你跟嬌嬌成親也三年多了,一直沒孩子。」
「堂堂舉人老爺,沒個子嗣怎麼行呢,與其去別處尋,不如就納了我這侄女為妾。
」
15
我的血都沖上了腦袋頂。
「母親!」
我早就想到,會有人拿我沒生孩子這點來往鬆竹身邊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