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遍又一遍安撫關佑,沖動的男人在我懷中逐漸冷靜了下來。
他看著我:「他忘了,我有的是手段讓他想起來。」
我悲傷得不能自已:「表哥,他已經不是我的祁安逸了。」
自他在病房睜開眼,滿心滿眼隻有蘇淡月時,就已經變了。
眼下的淚水被關佑的指腹溫柔拭去:「那你以後打算怎麼辦?你和祁安逸的婚約怎麼說?」
我搖了搖頭:「我不會再和祁安逸結婚了。隻是我不能離開祁氏。」
「表哥,你相信我的能力,即便我和祁安逸分手,公司還是那個公司。你不要撤資好不好?」
關佑沒有抓住我話裏的重點:「你要和祁安逸分手?」
我點了點頭。
他沒有說話,替我擦眼淚的手轉到我的耳畔,將我散落的頭發別至耳後。
氣氛寂靜了下來,我這才發現我和關佑距離太近了些。
男人眼中的憤怒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流淌著的深意。
我看不懂這個眼神,隻是無端地打了個冷戰,似是有什麼東西纏住了我的腳腕,悄無聲息地向上蔓延。
6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帶著空行李箱去了我和祁安逸曾經的愛巢。
那是我們一起挑選、裝修的婚房,曾經以為婚姻板上釘釘,我和祁安逸都陸陸續續搬了不少東西進去。
可令我沒想到的是,一打開門就看見一個不速之客。
蘇淡月穿著我的睡衣坐在沙發上,祁安逸穿著與她同色的家居服,正蹲在地上給她擦藥。
我沒想到祁安逸會把人帶進婚房,故而沒提前打招呼就自己開門進來,四目相對的那一刻,紛紛愣住。
祁安逸一見我就蹙起了眉。
我先吩咐助理去幫我打包東西,然後緩緩行至客廳另一個單人沙發上坐下,冷眼看著他們。
「你怎麼會在這裏?」祁安逸明顯不悅。
我把鑰匙丟在大理石桌麵上:「祁安逸,你堂堂祁氏總裁,連臉麵都不要了嗎?」
「什麼意思?」
我起身走進書房,自保險櫃裏拿出房產證甩在了祁安逸臉上。
上麵寫的是我的名字。
多麼可笑,他不記得身為他未婚妻的我,卻記得這套壓根兒不在他名下的婚房。
祁安逸顯然也沒想到。
他將房產證看完,正欲說什麼,身邊的蘇淡月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神情楚楚可憐。
祁安逸嘆了一口氣:「林葉,淡月喜歡這個房子,你出個價,我買了。」
他總能給我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