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推開辦公室的門,手腕被人大力握住。祁安逸高大的身軀壓了下來,麵色不愉。
「男人?」
我勾唇嘲諷:「不然呢?這夜深人靜的,我跟個女人調情?」
那雙自車禍蘇醒後就沒將我放在眼裏的眸子徹底變了,情緒幾經翻湧,讓我看不懂。
「你不能……」
他似乎又頭疼了,握著我腕的手有些顫抖,扶在門上的另一隻手去捂心髒。
身軀微微佝僂了起來,看上去有些狼狽。
我的手機響了,是關佑在催我,可祁安逸現在的狀況確實算不上太好。
我從他西服口袋裏拿出他的手機,下意識輸入我的生日解鎖,沒想到居然解開了。祁安逸神色痛苦,沒有注意到我的動作。
我調出蘇淡月的電話打了過去:「祁安逸在公司加班,身體不太舒服。
你過來接他一下。」
打完電話,我又通知家庭醫生先去祁家等著,做完這些,我把他扶到辦公室沙發上安頓好,然後起身離開。
仁至義盡。
9
關佑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舉著個粉紅色的棉花糖倚在車上。
他身高腿長、長相俊美,身後的車價值連城,輕而易舉就引得路過的人紛紛側目。
「怎麼這麼久?」
我接過棉花糖咬了一口,味道不錯,出自公司對麵我常去光顧的那條商業街。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問:「你覺得祁安逸撐得起一家公司嗎?」
腰被攬住,關佑神色危險:「幾個小時前還計劃著要奪權,現在就心軟了?」
「不,我隻是打算向你學習,做萬惡的資本家。讓他在前線拚命,我做大股東躲在後麵收錢。」
這是關佑的聰明之處。
他是一個很懂生活的人,控股了無數家公司,自己卻活得逍遙自在。就連關家自己的企業,他也是掛著個頭銜,找職業經理人幫自己幹活。
自己把握大方向,隻出席一些重要場合。
這才是我夢寐以求的人生目標。
關佑笑了:「不是祁安逸撐不起祁氏,是祁氏根本就走不長遠。」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在我心裏掀起驚濤駭浪。我猛地抬頭看向他。
關佑將我推進副駕駛,妥帖地為我係好安全帶,等車子從停車坪緩慢滑入擁擠的車流,他才慢慢解釋。
「祁氏旗下的產業大多老派,兩年前我入資的時候就告訴過祁安逸,要麼改革,要麼起頭新產業,可是他拒絕了我。」
這件事祁安逸沒有告訴我,可明明公司無論大事小事,他皆會與我商量,這麼重要的寶貴意見他竟然沒有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