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回家了的?」
孟槐抿了一口咖啡,不急不慢地拿出手機點開一則新聞圖片給我看。
我仔細看了這張核酸大軍圖半天,才終於從人群裏看見自己的腦袋。
「不是吧,就一個後腦勺你都能認得出來?」
我撓頭,看向孟槐。
對麵的人長嘆一口氣,眼眶有些微紅。
「姐,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可你明明和我有聯係,卻為什麼不肯跟我見麵?我以為……連你也不想見我了……」
我和孟槐也算是同病相憐。
他從小就失去了父母,是我父親把他帶回家養大他的,所以我們的關係在眾多兄弟姐妹之中最好。
發生了那件事後,我不眠不休地工作又幾乎不吃不喝,很快搞垮了身子。
在醫院醒來的第一眼,我看見了眼睛通紅的孟槐。
「姐,你想做什麼便去做吧,家裏有我。」
有了孟槐的幫助,我迅速卸下了身上的一切事務,換了名字隱匿於大市。
人們隻知道孟氏集團的大小姐貪圖享樂,失去了護盾就馬上退縮,拋棄公司不顧。
人們又說孟槐不過是運氣好,攤上我這麼個臨陣脫逃的繼承人,於是順理成章得到公司。
但他們不知道孟槐是天生的商人。
唯一的弱點便是太重感情。
我在孟氏,孟槐一定會顧及我而不敢放手一搏,我自認能力沒有他強,孟氏與其在我手裏毫無起色,不如交給孟槐,我相信他。
從回憶裏抽回思緒,孟槐一直低垂著腦袋,有些喪氣。
我伸出手,快準狠地在他毛茸茸的頭上一頓亂擼。
對上孟槐錯愕的視線,我明媚一笑。
「我這不是回來了嘛,以後你不會再一個人了。」
10
沒和孟槐見麵的這些年,我一直待在海邊的不知名小鎮裏。
起初我總是渾渾噩噩,在房間裏一待就是一整天。
後來被悶得實在沒辦法,出門散心。
不知不覺走到了海邊,我脫了鞋子,在沙灘上慢慢走。
太陽快落山了,海灘邊的人也少了許多。
我正打算離開,卻在不經意轉頭間看見了一幅美好景象。
那是一家三口,年輕的夫妻慈愛幸福地看著他們的女兒。
而女兒牽著一條可愛的德牧,他們在海灘邊奔跑玩耍,其樂融融。
看著看著,我的眼淚就下來了,遠處的德牧發現了正在傷心的我,帶著他的小主人沖我奔來。
「姐姐,你別傷心了,給你摸摸狗狗好不好?」
奶聲奶氣的小女孩朝我笑,德牧的腦袋湊過來在我身上蹭來蹭去。